徐徐抬起頭,不敢相信似的望著張顯,她懷疑自己在幻聽或者還在做夢,正愣著的時候,見張顯“砰”的一下,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關上門後的張顯緊緊握著車門,像是隨時準備跳車一般滿掌的汗津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長久以來這莫名其妙的感情已經足夠讓自己懊惱,他不敢再就此發展下去,畢竟那片年輕的森林不會容下他這隻老鳥。
從車旁的後視鏡裡他看到許嘉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最後那身影捂著臉蹲在地上。張顯覺得自己心裡像是被誰擰著似的疼,喊了聲“停車!”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票便跳下車去。
已經回國半年過的張顯第一次闖紅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恨不得在自己頭上按個警燈以示眾人“誰敢攔我!”奔跑時張顯腦子裡幾乎是空白的,他只知道自己心裡很難受,像是有跟線扯著自己,向那隻兔子的方向拉扯著。
車行出的不遠,也就是說兩分鐘後蹲在地上的許嘉發現自己被一個長長的影子覆蓋住了,影子的主人氣喘吁吁,身上的襯衫有些零亂,胸口處有星星點點的汗漬,臉上的表情怪異的很,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你”兩人同時說出一個字,又同時頓住了。
許嘉尷尬的笑笑,低著頭偷偷的抹去眼邊的水分。
張顯見狀更加慌亂撓頭,好象有很多話要說要問,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憋了半天,只說出一句:“你怎麼了?”
這次該輪到許嘉慌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在意這個老男人的反應,為什麼要跟來看人家的白臉?難道只是為了保住一片屋簷?大不了再出去到大外的山坡上爬一回,實在犯不上自己在這自憐自戀。
“厄沒怎麼”
“沒怎麼?”
“嗯胃疼,對,我胃疼!”許嘉低頭看看自己的姿勢,蹲著,一手護胃,一手拄頭,絕對是胃疼的完美姿勢。
張顯長“噓”口氣,一顆懸到嗓子幾近跳出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可這一落竟落得很深很深,深得有點讓他無助。
“去醫院吧?怎麼突然胃疼了?”他俯身柔柔的問。
“嗯,我有胃病。”牙好胃口就好的許嘉居然有胃病,說出來誰會信啊?可是張顯信了,信的還很徹底。
“剛才喝咖啡了吧?那東西刺激胃,今後注意點。”張顯索性蹲下來,歪著頭私圖去看許嘉的臉。
許嘉把頭低得更低,剛才人家不理她時她難過,現在對她好了她還是難過,詭異啊詭異!
“家裡有藥麼?去醫院?”張顯見許嘉眼睛又紅了以為是胃痙攣,他身體一向很好,但是當初沈逸悅總鬧胃病的時候沒少半夜呼叫他,都說久病成醫,他是久陪護成醫。
“不用了,回家吃點藥就行了。”許嘉連忙擺擺手,心想假戲真做是演給別人的,若是真去醫院現身說法她犯不上啊!
許嘉拔地而起的起身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還胃疼著,忙捂著肚子裝做齜牙咧嘴的嬌無力。張顯見狀想上去扶有不好意思動手,一隻手揚在半空中像是護駕一樣把許嘉護到路邊的計程車裡。
張顯關懷的看著躺在後座上的許嘉,說:“過去也見過你喝咖啡,這次是怎麼了?這麼嚴重。”
“嗯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神經性的吧?”大連的計程車司機一向熱情喜歡跟乘客搭話,司機見後面的小姑娘捂著肚子一副可憐樣,也幫著揣測劇情。
“神經性胃病不能生氣動怒,要不就容易犯病。”司機進一步闡發了這詭異疾病的奇怪病理,聽得兩個人心裡咯噔噔的響,有被言中心事的,有竊喜放心的。
回到家許嘉化身鴕鳥鑽進屋子決定今生都不再踏出房門半步,屋外的張顯在門口轉來轉去想敲門進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如果這丫頭真的是因為自己的質問而氣成這樣的話,他要如何才能承擔這麼大的罪過啊?
自責自忖的張顯在門外轉了半天終於明白這麼轉下去,除了把自己轉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縱然他不知道這神經性胃病是什麼病種,但是對付胃病他還是有些經驗的。
場景一
“噹噹噹”敲門,“那個你吃藥了麼?”張顯終於找到個理由,關懷的問裡面人是不是還活著。
“吃完了。”
張顯回頭看看在客廳茶几上站得安穩的杯子,裡面一滴水都沒有,小兔子就算是練就了傳說中的歌空取物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動作。
張顯無奈的搖搖頭,顯然屋裡的人還在生他的氣,他拿過那隻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