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卻沒一個再敢自稱彌勒教的。
這場血腥風暴遠勝於芙蓉國慘案,九天震怒,限期京兆府破案。據目擊者聲稱,行兇之人乃是一個蒙面道士,手持金光寶劍,刀槍不入,所向披靡。於是長安城所有的道士都被抓入京兆府大牢,其中自然沒有吳尚道。
因為吳尚道已經不是道士了,而是個在鼓樓下襬攤賣字的窮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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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吳尚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大開殺戒會在後文詳述。
2。昨rì出差,剛才回來,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3。因為存稿告罄,從明rì開始,每rì亥子時更新,還請見諒。
………【第六十二章 分別心】………
“師父!”理誠練完了字就在街頭玩耍,道聽途說朝廷要滅道門,急衝衝趕回攤子向師父報告道:“徒兒聽說朝廷要滅道了!”
吳尚道寫完聯句,轉頭朝徒兒一笑,又垂頭寫起一張扇面,正是買家指定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理誠見師父不為所動,忍不住道:“師父!監院他們不會有事吧?”吳尚道筆下不停,笑道:“滅道?大道包含萬有,誰能滅?”理誠急道:“他們固然不能滅道,卻能殺道士啊!”吳尚道終於停下筆,大笑道:“那些連換衣服都不會的道士,死幾個也是好事。”道者講究動靜得宜隨緣而化,拘泥於一宮一觀,寧死不願脫下道袍的道士固然可敬,卻只是後代道士堅定道心的標本,與大道真義卻離得太遠,所以吳尚道說死幾個也是好事。
理誠雖然每天都被師父的怪異思想顛覆,卻誠心誠意信任師父,即便自己不懂也不去質疑。他聽師父說得堅決,也只能幫著收拾字攤。
到了正午,rì頭當空,長安街頭人跡漸少,吳尚道索xìng收了字畫攤子,寄存在旁邊的店家,帶著理誠繼續逛這長安城。理誠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對那些支街小巷都有興趣,還常常看著人家的樓臺發呆,若不是城牆不能上,恐怕他還要上城牆上走一圈呢!
吳尚道卻想起上次到西安的情景,當地的師兄熱情款待,四個人喝了六斤白酒。那時真是少年疏狂,現在卻連個放開喝酒的人都沒了。修道到了人情淡漠的時候總會有無盡的寂寞,看看前後都是人,卻沒人能走在自己身邊。走在前面的人,自己不懂。走在後面的人,不懂自己。這股濃稠的寂寞如何才能化去?
兩人在小巷中走著,聽到前面一個童聲高唱著一首怪歌自娛自樂:“辣饃.喝了很辣.多了爺爺……婆滷姐弟,蘿蔔裸爺~撲踢殺錘婆爺……拿饃洗姐的錘,一夢屙痢爺……”那聲調卻像是寺裡的梵唱。
理誠聽得好奇,怪道:“師父,他這唱的什麼?”吳尚道側耳聽了良久,忍俊不禁道:“是變了味的大悲咒。”不一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衣著襤褸,嘴裡叼著一根葦草,唱著:“拿了錦席,番茄落也。”從小巷走了出來。他見到吳尚道師徒便停了腳步,拿一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睛打量著這兩個生人。
“我好像見過你。”那少年突然道,“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他皺眉苦想,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失聲道:“你是道士!昨晚的道士!”吳尚道從他眼裡看到的卻是興奮和激動,全然沒有絲毫恐懼。
理誠卻不明所以看著吳尚道,又看了看那個比他略大些的男孩。吳尚道見那少年不住拿眼睛瞄自己的腳,每瞄一次便多了一分堅定,知道是昨天自己沒有換鞋讓他認出來了,也不分辯,拉著理誠便要走。
“神仙!”少年猛地跪在地上,高聲求道,“神仙收我為徒吧!”
吳尚道搖了搖頭,抬腳便要走。少年抱住吳尚道的小腿,悽聲道:“神仙!求你收了我吧!我自幼無父無母,被人欺凌,求神仙大發慈悲收了我吧!”吳尚道輕輕抬了抬腳,道:“你的緣分不在我這裡。”少年慟聲大哭,連連哀求,連理誠都被他求得鼻酸。
“師父,就收了他吧。”理誠輕輕拉了拉吳尚道的衣角。吳尚道看了看理誠,又看了看那少年,仰頭嘆了口氣,對理誠道:“這是你說的,這話你要牢牢記住。”理誠疑心這裡有什麼玄機,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吳尚道又對那少年道:“你叫什麼?”那少年見神仙肯收錄自己,連忙磕頭道:“稟師父,弟子姓陳,行二,街坊們都叫我二子。”吳尚道又問道:“家裡還有什麼人?”陳二道:“還有哥哥和姐姐,爹死前把姐姐賣了,哥哥去投了軍,再無音信。”吳尚道點了點頭,道:“有些事明知徒然卻還是要做的,便賜你道名理靈,隨我走吧。”少年大喜,連忙四跪八叩拜了師父,站到吳尚道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