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神話傳說中的八仙來教化眾人,那能有什麼作用?我踮起腳跟去看文小姐,只見她根本就沒有聽曲,正低著頭和那個年輕人竊竊私語,我心中好笑,剛要走過去,耳邊忽然又聽到一聲“妙哉!”
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就發自。我的頭上,我轉身向上面看去,只見上方圓木房梁的罅角里,隱隱露出一隻木匣的邊角,因為和房梁的顏色相近,又處在避光位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愣了一下,桀然禪師!?他怎麼會在這裡?
圓臉少女唱完,退到後臺去了。“砰”的一聲響,從後臺。冒出一大股煙霧,幾個濃妝豔抹的時髦女孩衝進煙霧裡,蹦嚓嚓地開始跳舞,燈光驟暗,音響卻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我最反感這些東西,連忙用雙手捂住耳朵,身邊的幾個老頭也大為不滿,破口喃喃地罵,我從悲情氣氛裡一下轉成歡快,一時還真適應不過來,正站著發呆,背上突然一痛,似乎被什麼東西碰撞了一下,轉身看去,只見一隻樟木匣子劃過視窗,悠悠然向外面的黑暗處飛去。
我看了一眼文小姐,她對這些舞蹈似乎挺有興趣,。看得眉開眼笑,不時的和那個年輕人議論著什麼,我不再多看,快步向樓下跑去。
一口氣奔到遠離歌樓的一處小樹林裡,我才松。了一口氣,那隻樟木匣子正在前方一株小樹的枝條間盪來盪去。
“呵呵,想不到又。見到你這小子,真是有緣千里相會,無緣對面難逢呀,呵呵,看來你這小子與我佛門大有緣分,不如做個小和尚。”
我也笑道,老禪師靜極思動,遊戲風塵這麼多天,怎麼還能清健如昔呀?哈哈,佛家修行,講究六根清淨,不受五色誘惑;怎麼老禪師卻違犯戒律,留戀紅塵不捨離去?小子常聽人說“信佛三天,佛在眼前,信佛三年,佛在西天”,難道大和尚學佛越久,離佛越遠嗎?
桀然禪師不以為杵,樟木匣子從樹枝間飛了下來,圍著我繞了兩圈,突然間失聲笑道“小子才真是學道越久,離道越遠啊,你早已修成元神離體,怎麼幾天沒見,體內反而陽退陰漲了?啊哈哈,老衲明白了,定是你這小子被情色誘惑,一個把持不定,失去了苦修道行。”
我這些日子正為體內真氣的異常煩惱萬分,這時聽見桀然禪師一口道出陽退陰漲的變化,不禁又驚又喜。這位老禪師禪定功夫高深,已經到了佛家所謂“慧眼通”的境界,他能認出我體內的異常變化,焉知不能解之?
不料桀然禪師連聲長嘆,責怪我太過愚痴,“佛道功法不同,怎能讓老衲替你消解?魔由心生須自消,外物阻壓難解,只因自己修力不足而致,心患不生,何憂外患?想不到老衲淳淳教導多日,小子仍然不能覺悟,當真是蠢笨至極。”
我微微有點失望,不過老禪師的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侵入體內的陰氣只是外患,如果心患不生,又怎會被外物控制?自己只要正本清源,勤修正法,自然可以消除外患。想到這些,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輕鬆,對老禪師的見識深為折服,只是他這“蠢笨至極”的評語讓自己不太受用,於是向木匣拱了拱手,強詞奪理說“老禪師既然不能解除我的憂患,又何必說那些廢話?道家只講功夫,不講覺悟,我們修習道術,可並不會弄你們禪宗“頓悟”的玄虛。”
桀然禪師“呵呵“笑了幾聲,說,“佛門不打誑語,覺悟之說,可不是故弄玄虛,和你們道家的功夫之說正是同源同理。功夫修至極處自然覺悟,嘿嘿,現代人類不也有從量變到質變的說法麼?佛家頓悟的意思不過是衝破思想的瓶頸罷了,就如男女相悅,所隔只是層紙,但如無人戳破,也是姻緣難就,這樣淺顯的道理你不明白麼?”
我極力忍住笑,衝著木匣說,“老禪師進步了呵,竟然能懂得現代科學知識,與時俱進,佩服啊佩服。不過天色不早,我就要回去了,不知道老禪師在此地遊玩,何時迴歸本源?”
桀然禪師又是連連嘆氣,樟木匣子在空中上下轉了幾圈。“這裡哪有什麼好玩的物事?本來聽那曲子還能有思古之幽情,誰知邪風突來,險些汙壞老衲的耳朵,你看那幾個女施主衣不蔽體,群魔亂舞,像個什麼樣子?唉,現代社會雖然富裕,但禮樂崩壞,喪失信仰,好叫老衲茫然不知所措。對了,你這小子要到那裡去?”
我伸了伸大拇指,首都北京!
樟木匣差點撞在樹上,又急忙飛了回來,半空中聲音急切,“北京好啊,不知你否捎帶老衲一同前去?”
“老禪師到北京做什麼?”我有點納悶,桀然禪師身為元神之體,可踏虛空而行,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比我們坐車前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