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類似北方農家小院的正屋,只比兩邊的偏殿稍大一些而已,土地神在我國的神界地位低下,這享祭的規模倒和它的身份很相符。我趕到的時候,一眼發現正殿的門鎖並沒有動過的痕跡,一怔之下也不及細想,解鎖符法到處,鐵鎖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推開門,正殿裡黑魆魆的,看不見一個人影,空氣中卻能感覺到一絲異常的波動,那條黑影我看得十分真切,身形飄忽,確是躲進了這間正殿。要是尋常的小偷,還是趁早打發走掉算了,不然被中年漢子捉住,只怕他的皮肉免不了吃苦。這小偷的到來真是天遂人願,正好讓我一睹七仙女的風采。在黑暗中我迅速搜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象,而且連剛才的波動似乎都消失了。
一點火光在殿門口燃起,原來是中年漢子點燃了手中的蠟燭,他雄赳赳的揹著洋銃,頗有點便衣警察的風采。我衝他搖搖頭,示意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是我們都看花了眼睛?中年漢子不肯相信信,他把蠟燭放在神龕前,手裡握住洋銃,如臨大敵的在房間裡四處搜尋。我把燭臺端在手中,盡力向神龕的高處照去,在微弱的燭光下,終於看清了尊神的真面目,只見兩座破爛不堪的泥胎正坐在同樣破敗的神龕中,慈眉善目,悲天憫人般俯視著腳下的眾生,不是那常見的土地神是誰?
在我國的民間,供奉的土地神雖然醜俊不一,但都是老年人的模樣,而且多是老年夫妻形狀,眼前這兩座土地神,老夫老妻,一左一右,那土地奶奶皺紋滿面,哪裡會是傳說中貌美如花的七仙女?
我在心裡把酒店老闆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廝喝多了信口胡說,拿天仙配的故事來作酒後的談資,這種弱智故事本來也糊弄不了別人,偏偏自己先入為主,以為發現了太常婆婆靈魂轉世的絕大秘密,自作聰明卻反而上了大當。
中年漢子也是滿臉懊喪,他明明。看見黑影躲進了殿裡,找尋了幾遍卻一無所獲,難道那黑影憑空消失了?他衝著我苦笑了一下,正要開口,突然間“呀”的一聲,他發出了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灰黑色的臉上剎那間充滿了驚恐的表情,他的眼睛突出眶外,雙手不住地抓撓著自己的胸脯,似乎有什麼東西把他壓迫地喘不過起來。
不等他的身體落地,我已經把。治療符隔空按在他的心臟部位。我衝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中年漢子,符中的真氣在他的體內迴圈往復,速清除了他的心臟病灶。我心中驚疑,這中年漢子究竟看見了什麼不祥的惡象,竟在剎那間被驚嚇得心臟病發作?
他面對的方向只能是神龕的部位,難道是上面的。東西有了變化?我轉頭看去,燭光掩映下,兩座泥胎土地神在神龕里正襟危坐,神情似笑非笑,眼中似乎充滿了嘲弄之色。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周圍的一切也沒有異常。我連。忙放下中年漢子的身體,轉到神龕後察看了一下,似乎印證了老廟公的話語,這間正殿裡多年無人光顧,神龕後蛛網遍佈,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塵灰。
正在這時,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我遽然回。頭,只見地上的中年漢子滿臉驚恐,他的右手顫巍巍地指著正殿的門口,彷彿看見了地獄中的索命惡鬼!
殿門的正中,一。個矮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浮現,我搶上前,手中的驅魔印劈面打去,茅山宗專研驅魔鎮煞,對付行屍惡魔(實為陰靈)最是在行,對付一些靈異邪物自然是不在話下,那矮小身影被我一擊而中,在地下滾了幾滾,跌落在殿外的臺階下一動不動。
如此輕易地擊倒惡魔大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奔過去,正要再補上一掌,仔細看時,只叫得一聲苦,原來倒在地上的哪裡是什麼索命惡魔?雨水浸泡著的那張老臉分明是住在東殿的老廟公!
年漢子失魂落魄地趕過來,看到這樣情形也驚呆了。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老廟公抬到東殿房,中年漢子也不怕惡鬼了,跑回前院去熬薑湯,我托住老廟公瘦弱的身體,不停地向他的體內運注真氣。罪過啊罪過,這一把老骨頭經過這一番折騰,就算不死也要折掉幾年壽命,心中愧疚之下,體內的真氣源源而出。
約莫一個時辰,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那老廟公卻臉色蒼白,始終緊閉著眼睛。中年漢子埋怨我認錯了人,下手又不分輕重,真把老廟公打傷了甚或打死了可怎麼辦?山上只有他這戶人家,怎能擺脫這殺人干係?他不住地絮絮叨叨,把我給惹火了。不是你一驚一乍,我能貿然出
手麼?
“老廟公都把你嚇個半死,咋連女人都不如哩?”停頓了一下,我嚇唬他道“我和老廟公無冤無仇,幹麼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