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我們想要召喚的鬼魂。
胡宗仁唸完咒之後把手裡的錢紙揉捏著分散,形成一個扇子的形狀,他點燃了一角,儘量讓火焰引燃了其餘的錢紙,他的中指在上,食指和無名指在下,錢紙就在中指和食指無名指之間,於是此刻即便不用大拇指抓握,錢紙也是固定在胡宗仁的手上的。這是瑤山派拍印,拍符咒,燒紙的一個手勢,因為對於胡宗仁本門而言,大拇指是伸出來還是捲進去,其代表的含義和施咒人的姿態是有區別的。箇中緣由就不細說了,總之當胡宗仁手裡的錢紙即將燒到他的手指的時候,他輕輕鬆開了幾個指頭,讓錢紙自由散落,而所有錢紙都會在掉落的同時聚集到火盆當中。就在最後一張掉進去以後,原本還在燃燒的火苗,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風吹過的感覺。
胡宗仁擅長控火我是知道的,瑤山派測靈的方式也基本就是這個原理。而火苗開始隨著風勢出現了劇烈的搖晃擺動,我和胡宗仁卻沒有感受到一絲風。這樓道雖然不是完全密封,但是兩頭通氣的地方,卻都在轉角之外,若是說這個樓道什麼地方是最不通風的,必然就是我們當下站著的這裡,我想這也是當初那個福建籍員工選擇在這裡燒紙的其中一個原因。但是胡宗仁這麼一弄,卻完全沒有提前提醒我,當我看到火苗亂竄的時候,我就知道,鬼讓胡宗仁給招來了。
我罵胡宗仁說,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胡宗仁回答我說,你自己又沒問我。懶得和他繼續糾結,我趕緊掏出羅盤來看,手上的羅盤指標開始飛速的旋轉,但是轉到一定地方,卻又立刻彈了回來。那種彈的方式,很像是高速運轉中的指標突然撞到某樣東西,而發生的回彈,這種狀況在我羅盤上出現的次數極少,少到我一隻手的手指都能數得過來,而我也明白這種回彈表示周圍有別的鬼魂一併存在,導致羅盤不知道指向哪裡才好。而羅盤迴彈的地方,正好就是我此刻腳下的地方,這意味著,在我站立的地方,和我重疊著蹲著或者站著一個鬼魂,我看不見,但是它和我一樣,圍在火盆邊上。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迅速一個後跳就退到了一邊,順便把胡宗仁給拉了過來,我覺得我當時後躍的姿勢,即便是到了奧運賽場上,也能引起觀眾席加評委席的一片驚呼。胡宗仁被我突然這麼一拉,顯得有點踉蹌。他不耐煩的甩開手問我,你幹什麼?我說咱們剛才站的地方有東西來了。說完我把羅盤湊到胡宗仁跟前給他看,胡宗仁看了看說,老這麼彈來彈去的是什麼意思,眼睛都給我繞花了。我說這表面剛才你燒的那堆錢紙引來了這周圍的鬼魂,同時也說明這周圍的鬼魂會迅速因為有人燒紙而聚集,那就是說,這個現象除了存在了很久之外,它們幾乎是每天都在被人供養著,好像那些流浪貓狗,如果有人連續很多天在同一個地方給它們餵食,那麼如果哪一天餵食的人沒來,這些貓狗也還是會在這個地方等待的。
胡宗仁點點頭對我說,那既然如此,那麼如果咱們現在把這跟前的這些鬼魂都收掉的話,是不是等於咱們用最快速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我說原理上是這樣,就好比你抓螞蟻,搗了螞蟻窩後螞蟻四下逃散,你要抓到全部很困難,但是如果你放點糖水在螞蟻窩邊上,很快就能夠將它們一網打盡了。胡宗仁說,那咱們試試吧,抓到了,再來一個個解決,一個個送上路。
於是我把羅盤放回了包裡,順手又抽出了一段紅繩,在右手的五根手指上垂吊著挽出五個腦袋大小的線圈,因為我從羅盤上看到雖然這裡有好幾個鬼魂但是我能確定數量不會超過五隻,假如我們能夠定位其中一個的話,那抓到剩下的,只是方式和時間的問題罷了。胡宗仁只需要灑一把香灰過去,就能夠讓這群鬼魂現形。胡宗仁也右手提著八卦袋的一個邊緣,讓八卦袋的口子儘可能的大一些,然後左手捏起一把香灰,衝著我點點頭,接著就是一把香灰撒了出去。
怎麼形容呢,這麼說吧,我分明看到香灰懸停在半空中,幾乎只有那麼零點零幾秒的時間,所以我能夠確定那群鬼魂的位置就是我猜測的位置,當我和胡宗仁正打算撲上去瞎子摸魚能抓到幾個先抓幾個的時候,就在我剛剛抬起腳步往前移動的時候,香灰竟然反方向朝著我和胡宗仁迎面彈了過來,這是讓我猝不及防的,一不小心,香灰進了我的眼裡。
我慌忙的停下腳步,蹲在地上,然後順勢轉身,想要背對著那些鬼魂,以為背面比正面經打。接著我伸手揉著自己的眼睛,而此刻我耳朵裡傳來了一聲胡宗仁的悶哼聲,接著就是呼啦啦一陣聲響,由近而遠,如果我沒猜錯,那是胡宗仁從樓梯滾落的聲音。當我正想要大聲喊胡宗仁的時候,我的左側肋骨被一個力量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