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後,跪地不起。
星期五早上送來的郵件,沒有給諾拉的情人節禮物。
“我這就過去看看,”她堅決地說:“這真是太傻氣了。吉姆不高興,他以為
全世界的人都在跟他作對。我要——”
露迪進來,又拘謹又恐懼的樣子,說:
“荷米歐妮小姐,達金局長和佈雷德福先生來訪。”
“達金!”荷米歐妮少女般的雙頰頓失顏色。“找我嗎,露迪?”
“他說他想見諾拉小姐。”
“我?”諾拉聲音顫抖。
正在吃早餐的約翰·F.起身說:
“我來處理!”
大夥兒擁到起居室。
奎因先生擱下吃了一半的雞蛋,跑上樓。他朝帕特麗夏臥室用力敲門,聽見她
打哈欠問:
“誰?”
“快下樓來!”
“幹什麼?”他聽見她又打了個哈欠:“進來,進來。”
埃勒裡開了門。帕特麗夏裹在被單底下,面板透紅、頭髮凌亂,但顯得更年輕。
“達金和佈雷德福來見諾拉。我就猜著了。”
“噢!”驚慌,但只是一下子而已。“好寶貝,把浴袍給我扔過來。這裡簡直
像北極。”
埃勒裡把浴袍遞給她,轉身要走。
“埃勒裡,在走廊等我。我是說——我想和你一起下樓。”
三分鐘不到,帕特麗夏出來了。她挽著他的手臂一同下樓。兩人進起居室時,
達金局長正在說:
“當然,海特太太,你也知道我的調查必須有所進展。所以我告訴威洛比醫生,
傷病好下床時就讓我知道,我才好——”
“你真體貼人,”諾拉說。
她已經嚇得腦子幾乎不管用了;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因為她的身體僵直,反
復來回看著達金和佈雷德福,就像被兩隻隱形手牽動的木偶。
“嗨,”帕特麗夏表情冷峻地說,“這個時候拜訪不嫌太早了嗎,達金?”
達金聳聳肩。而佈雷德福帶著憤怒的慘相看看她;他好像瘦了,簡直就是憔悴。
“寶貝,你安靜坐下來。”荷米歐妮無力地說。
“我不知道你們能指望諾拉告訴你們什麼, ”約翰·F.冷淡地說,“帕特麗
夏,你快坐下!”
帕特麗夏依言坐下。 爸爸那聲音不是好兆頭。約翰·F.自從用他那老式的磨
刀皮帶打她屁股以來——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從來不曾像這次這樣,用這麼
正式的聲調叫她名字。帕特麗夏想去握諾拉的手,沒有看佈雷德福一眼;佈雷德福
在那不快樂的頭一瞥之後,也不再看她。
達金愉快地對埃勒裡點點頭:
“史密斯先生,很高興見到你。等我們辦完——卡特,你想說什麼嗎?”
“是的!”卡特爆發出聲。“我想說,我的處境困難極了。我想說——”
他做了個無助的手勢,然後注視窗外白雪覆蓋的草坪。
“現在,海特太太,”達金說,對諾拉眨眨眼,“你介不介意告訴我們,依你
所見,除夕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到底是怎樣情形?我聽了每個人的說詞——”
“介不介意?我為什麼應該介意?”因為聲音嘶啞,諾拉清清喉嚨。然後聲音
尖銳而急促地繼續說話,並帶一些無意義的快動作手勢,“但我真的無法告訴你們
任何事情。我是說,我那天晚上看見的只不過——”
“你丈夫捧著托盤走到你旁邊時,你是不是隨便想拿一杯,而他卻示意你拿另
一杯?”
“我怎麼可能記得這種事?”諾拉忿忿地問,“而且——你這樣暗示,太不光
明瞭!”
“海特太太,”局長的聲音突然陰冷起來,“除夕以前,你丈夫是不是曾經試
圖毒害你?”
諾拉的手猛然從帕特麗夏的撫握中抽出,並跳起來。
“沒有!”
“諾拉親愛的,”帕特麗夏說,“你別激動——”
“海特太太,你肯定?”達金追問。
“我當然肯定!”
“你和海特先生曾不斷爭吵,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