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青也露出一絲笑意:“有兩起失蹤案的目擊證人,都是崗亭裡的售票員。不過現在售票員已經換人了,找來還得費些時間。”
薄靳言立刻說:“很會挑選目擊證人。碼頭人流量太大,這樣就能確保警方來調查時,能夠找到確切的目擊證人。”
三人走近崗亭,看了一會兒,簡瑤怔住了。
因為跟別的任何旅遊景點的售票員,沒有任何差別。售票員面色不耐地坐在窗後,頭都不抬一下。
“做個實驗吧。”薄靳言說。
方青點頭:“我去叫一名女警過來。”
簡瑤雖然大致猜到他們的用意,可是……這兩人剛認識幾天,已經這麼有默契了麼?
薄靳言的男人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總不會是因為結婚,氣場改變了,變得……開始招刑警爺們兒喜歡了?
——
“你好,我買張船票去周縣。”
“20塊。”
“給……哎呀。”
聽到驚呼聲,售票員抬起頭,卻只見一位穿著淺藍色T恤的女孩,戴著帽子和墨鏡,低著頭,彎腰在撿地上的錢。紅色的挎包上,掛著的黃銅小風鈴,輕輕作響。
售票員復又低下頭去。
女孩拿了船票,上了船。船上的人特別多,不過女孩到得早,坐在靠近船頭的位置。只是一直望著船舷外。船頭的駕駛員隔著玻璃,隱約只見她的輪廓,但視野裡,總有這麼個人是了。
到了周縣,女孩壓低帽簷,下船,墨鏡一直未摘。還朝船員打聽了一家旅館的方向,包上的風鈴叮噹作響。
一個小時後。
“咚咚咚——”有人敲玻璃。售票員抬起頭,一張警察證遞到他面前,背後是方青嚴肅的臉。
“這個女孩有沒有來過?”方青問。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淺藍色T恤,背紅色挎包,掛著黃銅小風鈴。身材苗條、長髮披肩。
售票員仔細想了一下:“有、有!剛剛才來過,還買了一張去周縣的船票。”
“你確定?看清了嗎?”
“看清了,肯定是她!”
船上。
方青拿照片給船員看。
船員仔細想了想,恍然答:“有!就坐在那個位置!還挺漂亮的!”
“看清了嗎?確定是她?”
“是!肯定沒錯!”
……
午後,薄靳言三人,以及那名奉命前來的女警,坐在碼頭邊的一家小店裡,吃米粉。
女警已經換下了簡瑤的衣服,換回便裝。可是這樣的發現,並不令人覺得愉快,只覺得無奈。
“這並不能怪這些’目擊者’。”薄靳言說,“普通人記住陌生人,往往都是透過一些關鍵特徵和細節。譬如簡瑤的衣服、包、甚至獨特的掛飾。我們看到那幾份失蹤檔案裡,’目擊者’的確非常準確地說出了失蹤者的一些衣物、髮飾甚至身材特徵。況且,普通人在面對這樣的重大刑事案件裡,如果能起到作用,的確會有很強的存在感和參與感,這種心理趨向,甚至會導致他們相信,原本模糊的記憶。越想越清楚,越來越相信。”
“也不能怪當年辦案的警察。”簡瑤說,“因為是不同地市、不同時間的案件,沒有串並起來,就發現不了規律。罪犯又如此細緻縝密,所以很難發現其中的問題。”
第17章
“那這些失蹤的女孩……”女警問,“現在會在哪裡?”
方青和簡瑤都看著薄靳言,他沉默了一會兒,答:“他收集的是可替代的相同型別,而非不同型別。每一起案件的時間間隔,相當穩定,都在一年以上。並且於近年頻率間隔加快。一般來說,只有舊玩具壞了,才會需要新的玩具。”
方青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冷冷說:“我一定要抓住這個變態,將他繩之於法!”
——
然而,受害者身份確定了,罪犯逃避警方視線的方法也確定了,甚至連嫌疑人,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卻難以找到進一步的證據。
翻看當年的檔案,電話連線當時的辦案刑警,在古城,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方青坐在辦公室裡,一籌莫展時,薄靳言卻走過來,在他旁邊似笑非笑地站著。
方青頭也不抬:“有事?”
薄靳言淡道:“看來你忘了我的話。當傳統刑偵無能為力,犯罪心理挺身而出。”
方青霍地抬頭看著他:“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