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可以聽到人體被炮彈命中而被撕得四分五裂掉在地上的聲音。他們周圍的大地劇烈地搖晃著,周圍的一切也都黯淡下來,周圍的一切景物都在他們眼前晃動著。那些受傷而垂死的人正用自己的手指死死地在地上畫出了自己生命最後的一道痕跡,那些參加過波蘭之戰和法國之戰、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了一切可怖場景的老兵們也被一種絕望的恐慌所控制了。就在他們後面不遠的一堆瓦礫裡,一發中國炮彈直接命中了11名蘇聯士兵所躲藏的角落,這些士兵正瑟瑟發抖地像一群躲避突如其來的大雨的小孩一般蜷縮在一起。這發炮彈直接打在了這堆士兵的中間,他們原來所在的那堆瓦礫裡到處是被炸成碎片的骨頭和血肉。
命運再次垂青了紐曼,紐曼和三名德國士兵躲到了一棟沒有屋頂的房子的地下室樓梯上。在這次炮擊中,這棟房子的四面都落下了炮彈。地下室裡面到處落下了破碎的梁木和瓦礫。他們堅固的鋼盔保全了他們的腦袋在雨點般落下的瓦礫中沒有受傷。當中國人的炮擊結束時,他們又聽到了外面新的傷員的號叫聲。他們探頭看了出去。外面恐怖的場景讓他們立刻縮回頭來,幾個人癱倒地坐在樓梯上。有人喊道:“上帝啊!外面到處都是血!”另一個人也近乎瘋狂地喊道:“我們必須從這裡離開!”…;
那個人接著跑到了外面,紐曼和其他人跟上了他。空氣裡到處充滿了各種慘叫聲。每個在炮擊中活下來的人都向西邊跑去。對他們來說,西面總是安全的代名詞。那裡也是他們要突破的地方。現在任何能夠站起來的人都向西邊奮力地走著。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絕望地伸出手試圖拉住那些從他們身邊跑過計程車兵們。在紐曼前面有兩個面色憔悴計程車兵正扶著一個快要死的戰友走著。像這樣能夠扶著他走多遠呢?還有多遠他們才會不得不把他放下?
紐曼已經不記得在廢墟里的奔跑延續了多久。中國人用90毫米口徑的大炮近距離瘋狂射擊著德國人這支突圍的部隊,所有的人都儘可能帶上傷員一道突圍。
他們在一片混亂中到了一個到處散佈著火車殘骸和蘇軍士兵屍體的鐵軌旁邊。他們飛快地跳過那些屍體,似乎想借此躲避那些剛才雨點一般落到他們那裡的炮火給他們造成的死亡恐怖。他們又繼續向前跑去,又經過了第二條像剛才那樣的鐵軌。他們的一些車輛停在那裡,車輛周圍是一群德國士兵和幾個坦克車長。他們徑直跑向了他們中的幾個軍官,赫爾伯特少校也在裡面。他們此時被批准原地休息幾分鐘。在西南面,巨大的交火聲響個不停。
大家又遭到了一輪新的炮擊。赫爾伯特和他的兩個助手走在一群疲憊不堪計程車兵中間。
少校大聲說道:“起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我們師已經撕開了敵人的陣地!如果你們不趕快的話,我們都會被關在這個包圍圈裡的,所以必須趕快!我們是最後突圍的一批部隊了!”
那些已經精疲力竭計程車兵再次從地上站了起來。軍官們拍著那些體格較為強壯並且還拉著傷員計程車兵的肩膀。
軍官們說道:“不要帶上那些已經走不動路的傷員。你們在前面的突圍中需要用上全部的力氣。你們每個人只可能保全自己。”
他們被迫放下了一大批傷員,這些傷員所面臨的可怕結局是可想而知的。一些幾乎快死的重傷員都在掙扎著站起來。並盡力掩飾住自己的痛苦好讓他們能和那些未受傷計程車兵一道突圍。在這次突圍道路上德國士兵們所體現的英勇、悲壯和堅強意志已經遠遠超出了語言的描述能力。那些曾經的膽小鬼在這條佈滿鮮血的道路上突然變成了無畏的英雄。但許多人還沒有走完一半的路程就倒下了。
德國士兵們在地獄一般的彈雨中殺出了包圍圈。在接下來的9個小時裡,他們從一個彈坑跳到另一個彈坑,沿著鐵路向前廝殺著,鐵路兩邊到處都是燃燒的坦克和一堆堆猙獰的屍體。幾乎一半的人倒在了突圍的路上。
紐曼後來只在戰報上看到有幾行字提到了那些被包圍的德國部隊成功從華軍的包圍圈中突圍出來,這的確是真的,但是這次突圍所付出的代價一個字也沒有在戰報裡提到。
中國國防軍第11裝甲師師長黃伯燾少將則在日記中這樣記錄:
“6月23日,第11裝甲師在卡卡馬河畔和烏法之間佔領了陣地。當天,我來到前線勘察該師渡過卡卡馬河的地段。以便與第4坦克集團軍進行協同。但是我們在解救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部隊方面沒有起什麼作用。6月24日,俄國人的一個坦克軍在第36步兵師的左翼強渡卡卡馬河。並向我河岸防禦陣地深遠後方的俄國國營農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