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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八節 山谷

想了很久,問:“你的意思是……拖?”

傅從之點點頭:“玄火軍只有一萬人馬,安州那邊的情況,我多少要知道些。刺史曹輝是個文官,歷年下來,不斷入境的越人早就把兩萬駐防軍殺得乾乾淨淨。南疆氣候比不得北邊,光是水土不服一項,就足夠他楊天鴻喝上一壺。你是將軍,知道異地作戰的難處。別的我不敢說,但此戰玄火軍必敗無疑。楊天鴻從京師帶出來的一萬人馬,恐怕回去的時候能有一千就不錯了。出來的時候你也看見了,楊天鴻為人驕橫,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帶著玄火軍晝夜急行,短短二十來天,就走完了全程。他走得快也好,兵部到時候必定要辦他一個“輕敵冒進”之罪。呵呵!他老爹楊靖當年如此,兒子如今也是如此,只能說天意如此,父子倆自己尋死,怪不得別人啊!”

“我們就不一樣了。走得慢,有走得慢的好處。照這個速度走下去,說不定咱們剛到遂州,安州那邊已經全部撤回了磐石關。咱們保全了兩營軍兵。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到時候,說不定陛下一高興。還會把咱們從巡防營提升為駐防軍。哈哈哈哈……銳鋒軍,鐵甲軍。這名字聽起來就覺得威風。”

鮑勇陰沉的臉色漸漸散開,心情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傅從之精於算計,在這方面很有一套。既然他說了有把握,那就必定是早有計劃。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鮑勇並不認為傅從之有資格當自己的師傅,可是這傢伙腦瓜子靈活,三位帶兵將領有兩個站在一起,剩下那個必定也就顯得孤單。大家擺事實講道理。玄火軍此次必敗無疑。

心情一好,天氣也就不覺得有那麼熱。鮑勇笑道:“老傅,晚上到了地方,咱們好好喝幾杯,樂呵樂呵。”

“哈哈哈哈!本該如此!本該如此啊!”

……

阮陳熊猙不喜歡目前所在的這個山谷。

周圍全是陡峭的懸崖,灰色山石如同刀劍般筆直堅硬,連攀爬的落腳點也沒有。山谷裡倒是植物茂密,山頂也有蔥鬱蒼翠的植被。若是能夠從天空俯瞰,整個山谷就像是巨人從地面上狠狠犁出的一道深溝,只有穿過其中。走上谷口的緩坡,才能重新看到被山石遮擋的遠方。

險惡之地也有其獨特的好處,那就是背陰。有著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比外面要涼爽許多。行軍作戰雖然不便,卻是最好的休息場所。谷內面積寬敞,足以容納阮陳熊猙麾下的七萬人馬。

阮陳熊猙又在撫摸著皮囊裡的那顆頭骨。真的很遺憾,那女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都怪該死的阮陳春英,要不是那個廢物戰敗,自己也不會怒火上頭錯手殺了那個女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越想就越是心煩,阮陳熊猙乾脆從侍衛精心鋪成的軟墊上站起來,眯縫著眼睛。注視著遠方。

天氣還是那麼熱,山岩上有幾條蛇盤在縫隙裡。懶洋洋曬著太陽。南疆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滑膩膩的看上去就讓人很不舒服。不過。阮陳熊猙此刻卻對這些蛇的很是在意。道理很簡單————若是楚軍在此留有伏兵,山崖上的蛇必定會受到驚擾,絕對不會如此安靜。

這是一個理想的伏擊場所。看來楚人此次帶兵將領也是個廢物。若是能夠在這裡設下埋伏,恐怕自己……

腦子裡剛剛產生這樣的念頭,阮陳熊猙突然聽到一陣“轟隆隆”巨響。緊接著,遠處山谷出口位置爆開一團濃密無比的煙塵,巨大的衝擊波覆蓋了那個方向所有景物。大塊的岩石離開了原來位置,從空中轟然落下,無數碎石山沙沿著坡道向下傾瀉。一片混亂,阮陳熊猙距離事發地點很遠,仍然可以聽見從那裡傳來的哭喊和尖叫。很多人在來回奔跑,很多人在尋找安全的庇護之所,受驚的騾馬在山谷裡亂躥,再也沒有之前平靜穩定的秩序。

阮陳熊猙對此並不覺得意外。南疆多雨,土地鬆軟,塌方這種事情很常見,泥石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生。不要說是安州,越人居住的境內也經常發生泥石流。阮陳熊猙不止一次見過這種大自然發威的恐怖景象。那種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一個村落,一座城市,都會在鋪天蓋地的沙石面前瞬間消失。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只剩下一片平地,連死者的骨骸都找不到。

發生泥石流並不奇怪。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位置。

阮陳熊猙立刻轉過身,用極快的語速吩咐旁邊不知所措的侍衛:“吹號角,命令前面的人立刻出來,全軍退出山谷。快!”

楚人有修士,越人有薩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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