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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六節 發狂

了過來。儘管越人腹部下方噴湧出鮮血,在地面上形成紅豔豔的水坑,螞蟻們仍然奮不顧身,拼盡全力把這團黏糊糊的食物從水坑裡扛出來。越人蠻夷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說不出的駭然和古怪————尼瑪,一群螞蟻居然扛著老子身上最重要的部件跑了……老子是男人,老子是男人啊!

強烈的視覺衝擊,使活著的越人戰俘不可避免產生了恐懼。儘管旁邊有著手持兵刃的玄火軍士兵,剩下的越族俘虜卻群情激動,紛紛朝著各個方向變得混亂。蔡縣倖存者雖然還有兩千左右,卻並非每個人都有王三孃的勇氣。馮屠夫的精妙,范家大郎和劉二根那邊變態……更多人其實仍在觀望,也隱隱有些人忍不住想要動手。楚國百姓與越人蠻夷之間的區別。這種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前者終究是來自文明世界,在楚國森嚴的法律制度下產生畏懼心理。至於後者。他們本身就是蠻族,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規矩。

被虐殺的越人戰俘終究是少數。雖然方法很是殘忍,手段很是血腥,林林總總計算下來,最多也就是一千左右。

楊天鴻注視著越來越狂躁恐懼的越族戰俘,緩緩拔出自己的佩刀,運轉靈能,口中發出足以讓所有人聽見的咆哮:“守住自己的位置。任何越人膽敢異動,格殺勿論!”

營官薛金彪得聽命令,立刻抓起插在旁邊地面上的長刀,帶著軍將特有的威勢,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名越人俘虜狠狠劈下。一時間,天空中噴出無數的血,一顆頭顱翻滾著衝上天空,又遠遠掉落下來。

俘虜就是俘虜,玄火軍增援蔡縣之前,楊天鴻也從未想過俘虜之類的問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大軍輕裝急進。攜帶輜重本就不多,還要分出相當一部分藥品救助蔡縣百姓,根本不可能有剩餘部分使用在戰俘身上。即便這些越族人已經投降。可是在楊天鴻看來,他們其實也就是多活了幾個時辰的死人。

血仇必須要報。這個最後,也是最殘忍的環節,只能由蔡縣百姓自己完成。

當最初的殺人恐懼過後,這些人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畢竟,是玄火軍救了蔡縣,也是楊天鴻給了倖存者報仇的機會。

王三娘殺死第一個越人戰俘的時候,羅方只覺得雙腿發軟。到了後來,恐懼驚駭也就變得麻木。看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死屍。羅方忽然覺得人生在世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想想那些在戰鬥中死去的同僚和夥伴,想想那些被越族蠻夷屠殺的百姓。羅方心裡猛然生出一股血火悍勇。沒有催促,他拔出腰間佩刀。一聲不響走近戰俘群,帶著說不出的快意和兇狠,揮手運刀,雪亮的銀色刀光從左至右,斜斜劃出一條死亡線,把猝不及防的越人俘虜當場劈成兩半。

山谷周邊,玄火軍士卒埋下了十餘枚鎮魂樁。這是大陸各國通用的做法。無論戰場還是屠殺地點,周圍都要設定鎮魂法器。蠻夷也是人,數量死得太多,日後必定會有兇魂作亂。只要牢牢鎮住這些魂魄,幾年之後此地就會變得平靜下來。大量屍體能夠肥田,再過一段時間,蔡縣又能恢復生氣。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點金黃光輝。

王三娘臉上全是鮮血,她手裡抓著一隻越人的斷肢,默默塞進嘴裡咬了一口。血肉的滋味兒對她來說已經並不反感,報仇雪恨的念頭也漸漸淡去。望著初升的太陽,王三娘臉上全是熱淚,久已麻木的身體也不斷抖動,進而搖晃起來。

她扔掉手中已經冷硬的死者斷肢,鬆開屠刀,轉過身,對著站在遠處的楊天鴻重重跪倒。王三娘帶著眼淚和血水,絲毫不顧沾滿衣裳的泥土,雙手高舉過頭,用力拜下,放開嗓子,聲嘶力竭大聲哭喊著。

“民婦王氏拜謝大將軍!此恩此德,沒齒不忘!沒齒不忘!”

越族戰俘已經殺光了。

隨著王三孃的舉動,越來越多的人面朝楊天鴻跪了下來。很多人嚎啕大哭,很多人仰天大笑,還有人掄起刀子朝著已經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上不斷亂砍。零零散散的聲音從山谷各個角落裡發出,有的孱弱輕微,有的拼命嘶喊,都是充滿了感激的話語。

能夠得到別人出手幫助自己報仇,這是一種恩德。

活人性命,也是一種恩情。只不過,在大戰結束後的蔡縣百姓看來,生與死之間的區別沒有那麼明顯。他們的神經早已麻木,也忘記了活下來是一種幸運。他們的腦子已經被死亡親人和痛苦牢牢佔據,他們毫不在意自己今後的生活,而是迫切需要發洩的方法和渠道。

血仇,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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