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搗鬼的人,證明是有人在陷害太子的話,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姬聞堂搖頭道:“這談何容易?既然對方有意陷害太子,存心在萬壽節上給他找晦氣,自然早就抹了痕跡,那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長長嘆氣,“太子性子懦弱,毫無殺伐果斷之氣,咱們這太子黨了真是……”
可真是吃力啊。
姬暮年當然知道太子懦弱、優柔,但是他的儲君之位名正言順,又不是那等薄情寡恩、昏庸殘暴的主子,只等將來皇帝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大寶,身邊有老臣能臣們盡心輔佐,做一個守成之君便好。
對於臣子來說,這種君王還要好相處一些。
當然在他登基之前,太子黨們是少不了要多費一些力氣,但也無妨,今兒這件事自己早有準備,那幕後的人,終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想到這兒,不由朝著豫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都處理乾淨了?”豫王問道。
“王爺放心。”親隨陳達強作鎮定之色,不敢說出事實真相,當時領著人要去把裱畫師滅口的,結果那傢伙卻早就已經跑了。可是這話說出來,一準兒被被主子活活打死,哪裡敢說?只做一臉事情辦妥的樣子,嘿嘿笑道:“奴才親自帶著人處理的,然後拖出了城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用黃土埋了。”
豫王點了點頭,“好了,你下去吧。”然後進了裡屋,與豫王妃笑道:“說起來,比預料的效果還要好一些。偏巧那小丫頭湊在跟前,燎了頭髮,父皇原本三分氣,只怕現在已經變做十分,太子麼,最近有的忙了。”
豫王妃跟著丈夫一起得意,“是啊,且讓他忙去吧。”想了想,又遲疑道:“只是單這一件事,也動搖不了太子的根基啊。”
“根基?”豫王一聲輕嘲,“在隆慶那個蠢蛋謀反的時候,太子的根基就已經開始動搖了。而後面……,自然也不會只有這麼一件小事,且等著吧。”抿了嘴,並不打算跟婦人多說,“我先去書房一趟。”
豫王妃也不敢多問,出門送走了丈夫,折身回來,反倒想起內宅的煩心事來。叫了心腹嬤嬤說話,“老大媳婦還是病著嗎?老大身邊連個可心的人都沒有,我這個做孃的怎麼放心的下?哎……”
可是兒子去年才新婚,趕著塞人不大好,更不用說,兒媳還是跟自己一個姓,都是葛家的女兒。再說嫡庶有別,當然還是兒媳早點生個嫡長孫才好,不然庶子先出生,王府裡又是一番妻妾鬥爭。
豫王妃憂心忡忡的,大郡王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老婆沒辦法XXOO,外面的嬌花軟玉多得是,隔三差五換一個還新鮮呢。比如最近勾搭上的一個當紅花旦,端莊裡面帶著三分嫵媚,浪*蕩之中有蘊含五分正經,勾得人心癢癢的,一時三刻都丟不開手。
“大郡王。”小廝喜滋滋的走了進來,獻寶似的,將一個黑漆盒子遞了上去,“那東西送過來了。”
大郡王開啟盒子,看了看裡面的紅色小藥丸,“嘿嘿”一笑,“要說那道士也是一個不正經的,淨煉製一些房中秘藥,不過嘛……”咋了咂嘴,“效用不錯。”
今夜,又可以讓那婦人叫個半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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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武帝勃然大怒,指著靖惠太子的臉罵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蠢貨啊,還是死人啊?!自己畫得畫,被人做了手腳都不知道。”將案頭的一沓摺子狠狠一甩,“你自己好生看看!”
靖惠太子戰戰兢兢揀了摺子,一本一本翻開,有彈劾自己進獻壽禮不盡心的,也有彈劾自己對皇帝不敬的,更甚至……,還有說是天生異象,乃是什麼社稷有劫數的不祥兆頭,言下之意,就是儲君的人選有問題了。
越往下看,越是一頭冷汗止不住。
武帝冷聲道:“朕問你,這些摺子你打算怎麼壓下去?你這個儲君,面對臣子責難的時候,又有何樣的應對辦法?”眼裡是說不盡的深深失望,怒斥兒子,“總不能等朕百年之後,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兒臣去查,去查!”靖惠太子汗如雨下,慌忙解釋,“既然是有人在畫上糊了石麟粉,而這幅畫,自畫好之後就沒有讓旁人碰過,只有……”嚥了咽口水,“只有兒臣傳進府中的裱畫師,一定是他搗的鬼!”
武帝一聲冷哼,“還不算太蠢。”又道:“不過只怕已經遲了。”
既然有人透過裱畫師做的手腳,那麼裱畫師,要麼已經遠走高飛,要麼就被殺人滅口處理,哪裡還能夠找得到?太子啊,實在是太沒有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