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聽話,我喜歡。”
瑞雪見他笑,也跟著笑了,另隻手撫摸著他手掌內的厚繭。
“你喜歡聽話的女孩?那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的。”
瞿鋈眯起眼。
“你就這麼在乎我的感覺?因為我是你的恩人?”
瑞雪沉思了下,輕輕點頭。
瞿鋈馬上擰起濃眉,不悅地推開她。
“走了!”他大跨步地離開,沒有等她。
瑞雪盯著他充斥怒火的背影,覺得納悶。她又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的怒氣可以來得可以毫無預兆,讓她完全抓不著頭緒?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著實讓她太無助了!
嘆口氣,她提起裙襬,小跑步地跟在瞿鋈約三步遠的距離,靜靜跟著他一同走向馬車停放處。
六日後,一行人終於到達四季織。
其實,早在心裡描繪想象四季織千百遍了,但還是沒有親眼目睹這般來得震撼!
事實上……這兒一點也不像染布房,倒像紈絝子弟所居住的華宅,雖然位於半山腰,但所佔面積實在令人咋舌。
踏入四季織,前庭廣場上置滿許許多多的木架,木架中央都橫放著一根木棒,上頭掛著約有五丈長的染布;問秋說,甫染好的布料須由熱氣來蒸透,這樣色澤才不易褪去。
她發現這裡的人只要瞧見瞿鋈,都會禮貌地頷首,再繼續做自己的事;而瞿鋈回到這兒後,似乎開心許多,表情也溫和許多了。
這裡以男性居多,一路上所見的女性的年齡也幾乎在三十歲上下,不多。
她瞄瞄瞿鋈的側臉,直到走入大廳,他臉上的微笑才算是真正地發自內心,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循著他的目光,她看見一位女子。
她不美,一對細長的鳳眼嵌在瘦削的臉龐,不相襯的是她濃長的眉毛,表示她貌似賢德中陣種不服輸的傲氣,看起來倒有一種專屬於女子的豪邁爽朗。她確實不美,但很媚!又媚得不讓人覺得太無知、太俗豔。
她看見她,不馴地抬抬眉。
“瞿鋈,她是誰?”她走近瞿鋈,圈住他的手臂。
“她叫莫瑞雪。雪兒,這是紀欣。”眼底有對她放肆舉止的縱容。
瑞雪垂下眼,內斂地一笑。
“你這次出外是不是有亂來啊?怎麼平白無故帶回一個姑娘家?”紀欣埋怨的口氣聽似怨懟,實則調情、撒嬌。“原來你喜歡嚐鮮呀,才找個嬌滴滴的女孩來惹!”她將整具身子靠在瞿鋈的胸膛裡,以一種示威的眼神瞄著瑞雪。
“別胡說。”瞿鋈看眼瑞雪,微笑道:“她甫遭失恃之痛,又不忍心眼睜睜瞧她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所以才帶她回來,你得好好照顧人家,別欺負人家了。”
“什麼嘛,說得人家好像是壞人一樣!”紀欣含嗔地輕打他。“我想你也看不上她,她還這麼小,配問秋還差不多。你啊,只適合我。”那麼理所當然的打情罵俏使瑞雪訝異地抬眼看。
“喂,別扯到我身上!”問秋上前拉開紀欣,將默立一旁的瑞雪拖到師父身旁,隔開幾步距離,認真地評鑑道:“瞧,瑞雪配上師父才是真正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紀欣臉色一變,推開瑞雪,朝問秋吼:
“搞什麼啊!問秋,你是不是存心與我作對?”
不曉得是不是他們八字不合,每次他們一碰面一定會有火山爆發的場面,不過這次問秋不想和她一般見識,只有聳聳肩,將瑞雪護到身後。
“什麼嘛!看人家比你年輕漂亮,心裡不舒服,想攆又不敢攆是不是?所以氣就一股腦地淨往我身上發洩,別搞錯了好不好?是師父帶她回來的,要不,沒師父允許,我哪敢膽大包天地帶回來啊?要罵,就罵師父吧!”一下子,輕輕鬆鬆地把責任統統推卸掉。有膽子,她就去向師父發火吧!領著瑞雪一同走到後院位於左側的廂房。
“這兒,就當是你的房間了。我的房間就在隔壁。”他推開窗戶,指著對面的房間道:“那是師父的房間。”
“這兒——很漂亮。”
問秋笑,拉她坐在板凳上。
“我說瑞雪啊,以後你遇見紀欣的機會很多,能避開她就避開她,很明顯地,她對你的來訪很不高興,也不太能接受,平也就仗著師父疼她挺跋扈三八的,我不希望她有機會以言語傷害你。”再者,兩者發生衝突,他無法得知師父到底會袒護哪一方,但是他最終還是不要瑞雪受傷,不論是身體或心理。瑞雪生性溫柔,他不性瑞雪會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