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這問題,只希望你能有個好的歸宿;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那個歸宿是師父所保護的。”
瑞雪看著他,靜靜笑了,將頭倚在他肩上,高度剛好得不會讓她覺得吃力,十分舒服。
“你們在做什麼?”冷冷的音調在他們身後響起。
他們回過頭,看到瞿鋈冷漠中帶有鐵青的臉色。
問秋眨眨眼,感到奇怪。
“做什麼?一同聊聊天罷了。”他瞥見師父手中的佛經,當下重重一嘆,認命地上前接過。“我先拿上馬車,你們聊聊。”
他得好好想想四季織裡有誰能幫他抄寫了。每次回到四季織,他總有一個月是埋頭苦幹在抄寫佛經上,害他的手抄到痠痛得要命!嗯,這次他不再那麼笨了,瑞雪列入第一位友情幫助他抄寫佛經的名單。
瑞雪抬起望入瞿鋈眼瞳內的狂風暴雨,有絲不解。
“怎麼了?”
“你都那麼隨便就給男人抱的嗎?”他冷硬地道,雙手抓住她手腕。“你娘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矜持嗎?”
瑞雪一怔,想抽手,卻因他施加的力道而迫使無力,只能任由他抓著。她不明白他在氣什麼,抱?他是在氣問秋抱她嗎?她與問秋情同兄妹,擁抱只是代表親情間的呵護,他在介意什麼?在他眼中,她就這麼寡廉鮮恥?
她搖頭,淚珠墜落,心痛他對她的誤會。
“哭?你哭什麼?”他鎖緊眉心,甩開她的手。“我討厭女人的眼淚!”低吼,一把將她拖入懷,下巴緊緊依著她的頭顱。“不準哭,聽見沒有。”
他在做什麼?為何看見她的眼淚,心會覺得如此疼痛呢?自別客棧後,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再對她施捨同情,憐惜她所有一切了,怎麼她眼眶裡溢位的液體就這樣輕易地使他軟弱,使他心疼,絲毫無反抗的能力?
瑞雪踱起腳尖,兩手攀上他的脖子,將臉蛋深深埋在他頸窩間。微微抽搐聲表示她盡力在剋制滂沱的淚珠,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化脆弱、不堪一擊的模樣。
“對不起,雖然我不曉得到底是做錯什麼事讓你發脾氣,但我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女子。”她抬眼望他。莊重地比:“我不敢說自己是個遵循三從四德、行為沒有絲毫偏頗的女人,但最起碼的禮儀規範我還是注重的。或許平生第一件越矩的事……就是擁你入眠吧,可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喜歡你的擁抱,喜歡你待在我身邊安心的感覺,純粹而已,絕無其它雜質摻雜其中,這點請你務必相信我!”她不要他再誤會她了,將自己所有感受都和盤托出;除了她無法對其它男人懷抱心動的事。凝視他眼底瞬息萬變的情緒,她突然覺得自己太過沖動,退一步,嬌嫩卻顯得蒼白的臉孔垂下。
他會怎麼看她?她扔些害怕他接下來會說的話。
“此話當真?”他低問,眸光非常溫柔,長手一伸,輕輕拭去她臉上殘存的淚痕。
她抬起頭,被動地望他,點頭。
“有些事你並不知道,以後你會後悔你這淺薄的感情的。”
瑞雪張大眼,不解,小手遲疑地爬上他袖口,輕抓著。
瞿鋈嘆口氣,一手支著她身後的圓柱,俯身道:
“你不該用這種眼神看我!”言訖,瑞雪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的唇立刻印上她的。
這回……有別於上次的輕啄,他的舌不再安分,滑入她香甜的口腔裡淘氣地舞動,雙手纏繞她纖細的腰肢,淡淡的藥草味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瑞雪眨著純真惶惑的眼睛直直注視,突地,他睜開眼看著她,淡褐色的眸子此刻灰黯許多,看起來像一泓黑潭,直要將人給淹沒。
瑞雪的身子陡然一抖,小手靠在他胸襟想隔些距離,又被他使力拉近,額頭緊貼著她額頭,眼神緊鎖住她遊移的目光。
“想逃?你怕我?”他的語氣輕柔,卻含有危險的威脅。
這樣的瞿鋈又是她所不熟悉的,目光倉皇地對上他的,心跳狂躍。
“別……別這樣……”他讓她覺得自己像頭待宰的羔羊。
嘴畔漠然地揚起一道弧線,他扳起她下巴,以更狂猛激烈的方式吻著她。
她只能昏昏沉沉地承接,雙手靠附在他腰側,無力地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他滿足了,才放開她,凝視她紅燒的臉頰及嬌喘不休。
“以後,別再讓任何男人親近你了,好嗎?”他的手指分別與她手指交纏。
瑞雪點頭,沒有多問。
他再度笑了,拉過她身後的辮子輕掃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