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極為短暫的時候。莫頓把這段錄影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揉揉眉心,覺得既疲憊又沮喪。他有一種直覺,霍維斯一定和藍廷有關係,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不露出一點馬腳?
莫頓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澀的味道直衝鼻端,不甘心地把錄影帶又倒回去。這一次倒得多了些,播放的畫面裡,霍維斯剛出現。還沒有看到人影,就聽到他那故意提高的近乎誇張的聲音:“聽說勞特中校又要立功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莫頓猛地直起腰,他快速將畫面倒退,又把這段播了一遍。
“聽說勞特中校又要立功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就在霍維斯說這句話的同時,被吊著的藍廷明顯一抬頭,隨即又極快地低下去。
莫頓慢慢地笑了,帶著幾分篤定、滿意和釋然——霍維斯和藍廷,以前是認識的。
Chapter 26
“什麼事這麼急呀。”霍維斯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他慢吞吞地走進來。這次身後跟著個穿著侍衛官服飾的少年,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身軍服不過裝樣子而已。那少年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媚眼一挑能把人的魂勾走,哪有半點士兵的樣子。
勞特哈哈一笑,站起身:“老弟,好事好事,來,快坐。”
霍維斯看看竭力保持矜持,卻明顯流露出得意神色的勞特,再看看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莫頓,忽然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他拖著步子走到勞特身邊坐下:“怎麼,你升官了?”
“哈哈,還沒還沒。”勞特伸出食指勾了勾,身後科託捧上一份檔案,遞給霍維斯。
霍維斯接過來細細地看了一遍,慢慢挑起唇角:“好啊,以後繁城事務就交給你了,勞特,咱們以往交情不錯,以後還得請你多關照。”
“暫代,暫代。”勞特摸摸腦袋,似乎有些憂心地嘆口氣,“不瞞你老弟,我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的,現在繁城形勢危急,我人小力弱,肯定無法承擔這麼大的責任。我已經向皇上稟報了,還望能派來位高權重的大臣才行。我嘛,這次就負責藍廷這件案子。”
“藍廷?他又怎麼了?”
“勞特中校得到了非常確切的訊息。”說話的竟是莫頓,他直直地看向霍維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藍廷就是奧萊國藍氏軍團唯一的繼承人。”
霍維斯真的愣住了,張口結舌,好半天才說道:“不能吧,你捉到的那個藍廷?”他一指勞特。勞特微笑,謙虛地說:“只是湊巧罷了,絕非有意。”
“不對吧。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奧萊國有它自己的規定,皇族和四大家族的子弟,即使當兵打仗,也必須授予上尉以上軍銜。可藍廷是從普通士兵,一級一級幹起來的。”
“這一點嘛,就得問藍廷自己了。”勞特比量一下對面放著的單獨一把椅子,“我們正要審訊他,所以趕緊把你叫過來。”
霍維斯翻個白眼,嗤笑道:“勞特,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說我也TJ那個藍廷兩個來月,你提審他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莫頓插口道:“這件事是今天早上我們才決定的,本來想通知你,但聽說上午那個叫克蘭的傷愈出院,估計你還有事要問他。反正下午審訊,時間還早嘛。”他似有意似無意地掃了霍維斯一眼,“難道霍維斯廳長想先掌握情況,然後做些準備?”
霍維斯根本不理會他的話中有話,瞪大眼睛提高聲音:“做準備?我當然得做準備?克蘭算什麼?不過是個奴隸而已,我還能特地等他?藍廷,那是藍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居然把他……哈哈,哈哈。”他又有些驚喜又有些得意,翹起腿來搖一搖,伸出指頭點點莫頓和勞特,“你們就沒有這個福氣。”
莫頓笑笑,沒有搭腔。聽了這話勞特倒真有些遺憾,不過沒表露出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皇上對這件事非常重視,他命令我們,一定要從藍廷嘴裡挖出些重要的東西,至少也要讓他向我們投降,這對打擊敵人士氣鼓舞我軍將士大有裨益。要是他不合作——”勞特聳聳肩,“那就只好槍斃了。”
“當然,當然。”霍維斯說。然後吩咐那個穿著侍衛官服飾的小奴隸,“去拿點酒,我好好喝一杯。”
“霍維斯真是嗜酒如命啊。”莫頓淡淡地說,“聽說酒精有助於緩解緊張情緒。”
霍維斯搖搖頭,煞有介事地說:“你錯了,是緩解激動的情緒。哈哈,哈哈。”
不大會工夫,門口傳來腳銬拖地的嘩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