娌擰S腥藢⒗瀟侗��M並不中的原由詳細告訴他,他到也不拿父母的官架子,竟先寫帖來拜於冰,且說定要一會。於冰不好推卻,只得相見,講論了半天古作。次日於冰回拜,又留在署中吃酒,談經論史、《國》、《左》以及各家子書之類,又將自己做的詩賦文章,教於冰帶回認真改抹,以便發刻行世,佩服於冰的了不得。於冰見他雖是少年進士,卻於「學問」二字甚是虛心下氣,他便不從俗套,筆則筆,削則削,句句率真。那潘知縣每看到改抹處,便擊節歎賞,以為遠不能及。從此竟成了個詩文知己,不是你來,便是我去。相交了七八年,潘知縣見於冰從無片言及地方上事,心上愈重其品,唯唯而已。
一日剛送潘知縣出門,只見王範拿著一封書字,說是京都王大人差人來下書。於冰道:「我京中並無來往,此書胡為乎來?」及至將書字皮面一看,上寫「大理寺正卿書寄廣平府成安縣冷太爺啟」,下面又寫著「臺篆不華」四字。於冰想道:若非素識,焉能知我的字號。急急的拆開一看,原來是他的業師王獻述,書字上寫道:昔承尊翁老先生不以愚為不肖,囑愚與賢契共勵他山,彼時賢契才九齡耳,燦燦筆華,已預知非池中物。繼果遊身泮水,才冠文壇。旋因鄉試摺�ィ�鋁顣盒�K足。未幾愚即僥倖南宮,選授祥符縣知縣,叨情惠助,始獲大壯行色。抵任八月,即受知於河院姜公,密疏保耍В�龔V枺�傊葜��粴v四載,復邀特旨,署本省糧驛道;又二載,升四川提刑按察使,旋眨�頰��
數年只雁未通,皆愚臨雙馭之地過遠故也。每憶賢契�Лm國器,定為盛世瑚璉,奈七閱登科錄,未睹賢契之名,豈和璧隨珠,賞識無人耶?抑龍�П�',埋光邱壑耶?今愚疊邀曠典,內補大理寺正卿,於本月日到任。屈指成安至都,無庸半月,倘念舊好,祈即過我,用慰離思,兼悉別悃。若必金玉爾音,是遐棄也。使啵У餃眨瑏匈刮攆哄裝l。尊紀陸芳,希為道意,不既。
此上不華賢契如面,眷友生王獻述具。
於冰看罷,心下大悅,將陸芳同眾家人都叫來,把王獻述書字與他們逐句講說了一遍,眾家人無不讚美。陸芳道:「昔年王先生在咱家處館,看他寒酸光景,不過作個教官完事。誰意料就做到這般大位。皆因他正直為人,上天才與他這個美報。
據這書字看起來,大爺還該去看望為是。」於冰道:「我亦是此意。你們可打傳送人酒飯,我今日就寫回書,明早與他幾兩盤費,著他先行一步。可問明王大人京中住處,我隨後即去。
「次日打發來人去訖。
又過了幾天,於冰料理一切,帶了幾個家人,起身入都,仍寓在西河沿店中。次早到永光寺西街,見有大理寺正堂封條在門上,著王範投遞手本和禮物,門上人傳稟入去,隨即出來相請。於冰走到二門前,只見獻述便衣幅巾,大笑著迎接出來。
於冰急忙走至面前,先行打恭請安。獻述拉著於冰的手兒,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渴別數載,今日方得晤面,真是難得。
「於冰道:「昔承老師教愛,感鏤心板,今得瞻仰慈顏,門生欣慰之至。」說著到了庭內,於冰叩拜,獻述還以半禮。兩人就坐,王範等入來叩安。獻述道:「尊府上下自多屆吉,刻下有幾位令郎?」於冰道:「止有一子,今年才十四歲了。」獻述道:「好極,好極!這是我頭一件結記你處。再次你的功名如何,怎麼鄉會試睿��泚K官爵錄,總不見你的名諱,著我狐疑至今,端的是何緣故?」於冰將別後兩入鄉場,投身嚴府,前後不中情由,並自己守拙意見,詳細說了一遍。獻述嗟歎久之,又道:「賢契不求仕進也罷了。像我受國家厚恩,以一寒士列身卿貳,雖欲寄跡林泉,不但不敢,亦且不忍。」又問道:「陸芳好麼?」於冰道:「他今年七十餘歲,到甚強健,門生家事,總還是他管理。」獻述道:「家僕中像那樣人,要算古今不可多得者,天若不假之以年,是無天道矣。」又問道:「冷嗣可是卜氏所出麼?」於冰道:「是。」獻述又把別後際遇說了一番,說畢。呵呵大笑道:「宦途數年,貧仍故我,不堪為知己道也。賢契年來用度還從容否?」於冰道:「託老師大人福庇,無異昔時。」獻述合掌道:「此尊翁老先生盛德之報,理該充裕為是。」又回顧家人們道:「怎麼只見冷爺送我的禮物,不見行李,這是何說?」於冰道:「門生行李下在西河堰店內。」獻述道:「豈有此理,這該罰你才是。」隨吩咐家人搬取行李。
於冰請拜見師母並眾世兄,獻述道:「房下同小兒等於我離任之時,俱先期回江寧,日前亦曾遣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