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
應宸澤緩緩地轉過身,走到沙發處,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優雅冷肅地往外走,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抱歉,讓你失望了。”頓了頓,又接道,“沒有她,我也撐不了四年,我不習慣走設計這條路。”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成的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
如果他堅持,哪怕是硬著頭皮做,站在頂峰又怎會難?
她已經回到他身邊,這是他愛的人的夢想,是屬於他的承諾,也該是他為她鋪路的時候了。
應宸澤離開了,門被帶上的時候,捲進一層呼嘯的風。
K邁了幾個步子,掀起百葉窗,把它提至最高的位置。引入眼簾的,儼然是一座偌大的不夜城,壯麗的燈海將這座城市填滿,彩色斑斕,閃爍流動。
K就這麼靜靜地站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似乎過了很久,他猛地轉過身,握起拳頭,右手重重地砸在了辦公桌的邊緣,左手驟然施力,將桌子向前一掀。
緊隨而之,紙張飛舞地簌簌聲、玻璃茶杯跌落的破碎聲、電話手機的張裂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空間裡掀起一場廝打的惡戰。
他是驕傲的K,愛女人也愛男人。
可笑的是,他為什麼偏偏愛上了一個永遠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
夜色愈發深沉,又緩緩歸於明亮。
下一個黎明來臨後,就不應該再如此執著。
圖書館永遠是讓人靜謐心和的場所,儘管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書,郝傾城卻絲毫不覺疲憊。
她看書的樣子很認真,微微地低著頭,柔順如瀑的黑髮別在耳後,一手託著下巴的一側,一手一頁頁地翻著。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看到重點的地方,便拿筆記在筆記本上。
應宸澤就坐在她側前方的位置,一本《金融的邏輯》在他手上靜靜地立著,偶爾被打個轉,完全沒有要被翻閱的跡象。
他以這種觀摩女友看書的狀態坐著,已經不下半小時了,清逸完美的俊臉上始終泛著清淺的笑意。
到底是他沒有存在感,還是這個女人太過於魔怔於手中的書籍,他愜意舒展的眉頭終於微微地皺起。似乎要等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書,換了個姿勢,雙手環胸地看著她,又等了十分鐘。
她終於有了點動作,合上手中的書,擱置一側。
他眉頭一展,把環在胸前的手放了下來,正欲起身。不料,只見前方的女人深舒了一口氣,對著前方的書本一拍,鼓氣似的,又重新低下了頭,翻開第一頁,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到閉館絕不撤退的鬥志。
他終於按捺不住了,又十分無奈。長手一伸,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向下,蜷成一個優雅的弧度,在她前方的桌面上,輕輕地扣了兩下。另一隻手握成一個鏤空的拳頭,抵在薄唇上,做提醒狀地輕咳了兩聲。
一直認真得無懈可擊的郝傾城,終於不用再裝模作樣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極美的笑容在嬌麗的臉上層層盪漾,令窗外美好的月光黯然失色。
她得意洋洋地忍著,不讓自己大笑出聲:“被騙了吧?”
應宸澤微靠在椅子上,臉垮了好幾個臺階。目光幽深,就這麼斜睨著她,維持先前環胸的姿態,也不做聲。
晚飯時間,填飽肚子是第一要務。圖書館的人,漸漸地少了。
才得意了幾秒,她就不敢再笑了,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淡雅的小臉上露出討好的神色。眼前的男人,太過於平靜,臉色陰得比暴風雨還要可怕。
她怯怯地伸出手,身子前傾,去拍他的肩膀,聲音很細很輕:“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圖書館中提供給人們閱讀的桌子,向來都是又長又寬。應宸澤雖坐在離她很近的斜前方,但是若想觸及到他,不僅腳尖踮著地,身子必然躬得極低,近乎貼著桌面。
近十月的梧城,正是舒爽的好天氣,不冷亦不熱。郝傾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領口並不低,微偏寬鬆,精緻白皙的鎖骨敞露得恰到好處。
身子這樣向前一傾,寬鬆的領口隨之同步,屬於女人特有的曼妙部位就這樣清晰地落在了某人的眼中。他的瞳孔驟然縮了縮,幽深的目光愈發別有深意,嚯地就站了起來,嗓音低沉微啞:“跟我過來。”
被他這麼低沉一吼,她著實愣了一下,立馬縮回身子。站直呆了幾秒,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真的生氣了,可是他心眼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懊惱地搖了搖腦袋,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就這麼隨著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