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愈發的難了。
司琴遲疑了許久,叫住蘇蘅:“小姐……奴婢……想要一碗避子湯……不管怎樣……奴婢不想……不想……”
蘇蘅含淚點了點頭:“早讓她們備著了……只是要喝兩次,你可千萬別嫌麻煩。”
司琴點了點頭:“奴婢省得了。”
司琴那裡問不出什麼,魏九郎那邊也毫無線索,這事情似乎就此不了了之,司琴第二天便將頭髮梳起,改了婦人樣式,明明眼裡沒有神采,卻還是笑著對蘇蘅道:“奴婢本想著,要等小姐有了孩子,再梳了頭髮的,而今早了些,還望小姐不要嫌棄奴婢才是。”
蘇蘅幾次試著跟司琴提起嫁人的事,然而司琴似乎已經心死,無論蘇蘅怎麼勸,她都只是搖頭。
幾天之後,李玉書卻來求見蘇蘅,說要娶司琴。
他跪在那兒:“夫人,小的一直以來都心儀司琴姑娘……雖然之前夫人回絕了這門婚事,但笑得對司琴姑娘的心意始終未曾變過……小的不介意司琴姑娘身上……發生過什麼,以後會一輩子對司琴姑娘好,絕對不讓司琴姑娘受苦,只求夫人成全……將司琴姑娘許配給小的——”
他在那裡說了許多,又有薛牧青幫忙求情,蘇蘅記掛著“以後”見到、聽到的那些事,心有芥蒂不肯鬆口,然而李玉書在那兒跪了好幾日,所有聽到的人都為之動容,蘇蘅惱恨他把司琴的事弄得人盡皆知,更是不肯鬆口。
最後反倒是司琴過來勸了蘇蘅:“奴婢嫁了他也無妨……畢竟奴婢這情形……就算自梳……以後只怕會給小姐惹來非議,若是嫁了人的話,多多少少能止息一些流言……雖說奴婢此舉,有些對不起他,可是奴婢願意把自己的銀錢都給了他家……萬一哪天……他要是想另娶,奴婢也可以成全。”
司琴自己願意,蘇蘅總不能一味地攔著,讓人查了一下,發現李玉書眼下並沒有任何不妥的行為,想著自己可能是自己帶了偏見,想著或許這人也不至於變成幾年後那般模樣……便應了此事。
給司琴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並允了她三個月的婚假,蘇蘅倒是沒想過,司琴三天後便又回了自己身邊做事,問起她與李玉書的婚事,司琴卻始終緘口不言。
自那之後,司琴便似乎存了心事,蘇蘅問了她許久,她才遲疑著開口:“那時候……奴婢曾清醒過一小會……那人……傷害奴婢的時候……奴婢因為反抗……抓傷了他後腰處——”
蘇蘅心急:“那時候你怎麼不提起?”要是那時候提起的話,或許還有機會找到人——雖說有點大海撈針,但至少還是有機會的。
“奴婢那時候嚇得忘了,”司琴怔忪了一會:“奴婢……在李玉書後腰上……發現了抓痕……雖然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奴婢回想了一下……確實是哪裡沒錯。”
“司琴,你告訴我,你想要怎麼做?”蘇蘅愣住:“司琴,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站你這邊。”
司琴落淚:“罷了……奴婢都已經這般了……再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奴婢認命了……只是奴婢不想再見著這人,只想在小姐這邊清淨些時日。”
蘇蘅本想讓司琴跟自己去把李玉書做的事揭發出來的,見司琴自己想要息事寧人,又怕自己執意捅出去司琴更不好做人,終究是妥協了。
不過,她對薛牧青和李玉書的不滿,越發的加劇了——
她不肯讓司琴嫁李玉書,李玉書便使了手段玷汙了司琴……回頭,又擺出一副不計較司琴曾*於人的痴情模樣,騙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覺得他寬宏大量,殊不知明明毀了司琴的便是他。
李玉書和司琴一成親,薛牧青便讓李玉書當了府裡的管事……蘇蘅不知道薛牧青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又在其中做了什麼,她失卻了刨根問底的心思。
薛牧青自那日趁機將她帶回薛家之後,蘇蘅便發現自己再也沒能出了薛家的大門,除了在自己院中尚能自在一些以外,只要她出了自己院子,便有人將她的行蹤告知薛牧青——
蘇蘅不信薛牧青對於此事,會半點不知,畢竟……他從這件事裡,也得到了好處——比如說,將蘇蘅禁錮於籠中,再也飛不出去。
☆、第041章 謀差事(別看)
蘇會著人來請蘇蘅和薛牧青一道回蘇家的時候,蘇蘅才從悲春傷秋中驚醒。
一轉眼,居然快到薛牧青出孝的時候。
蘇會這個時候叫他們回去,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然而蘇蘅此時沒心思關心這些,她關心的是:“太子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