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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肯跟我再近一分?”林北雪追問道。

御懷遠慢條斯理地道:“睡前想些這種事情對身體沒什麼好處。”話落翻了個身,把脊背對向了林北雪。

林北雪微微翹了下唇角,御懷遠是沒答應他,可也沒拒絕不是?於是他輕輕環住他的腰,將整個身體貼了在了御懷遠背後,一隻手按在他心上,附耳輕聲道:“御醫生心跳好快。”

“嗯。”御懷遠淡淡地道,然後閉上了眼睛,再不說話,沉沉睡去。

林北雪聞言愈發高興,貼得連一絲縫隙也不空下了,只覺得心安到了極致,竟也不再胡思亂想,兩顆亂糟糟的頭就靠在了一起,絲髮糾結。

黑夜中,御懷遠睜開眼,林北雪的呼吸就繞在他頸間,很燙,也許會燙傷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御懷遠同林北雪去鄉下之前,陳數仁特定叮囑了幾句,因為兩人都留著被當地人稱為“東洋頭”的髮型,一望便知不脫洋氣,於是勸兩人去剪了頭髮。御懷遠倒是爽快,當街找了個剃頭匠剃了一個平頂頭,雖不如往昔好看,但貴在精神。可林北雪卻猶豫了好半晌,御懷遠也不著急,在街角買了一份小食吃著等他。

林北雪躊躇了片刻,忽道:“等下可不許笑。”

御懷遠不解,“不過是剃頭髮,有什麼好笑?”

林北雪掙扎著去了,剃完之後御懷遠才知他話中深意——林北雪的頭是御懷遠這輩子所見最圓的一個,於是,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林北雪一陣抑鬱。

剃完頭髮,陳數仁派了一個家人跟隨兩人同去,出門之際家人道:“這兩位先生這樣子出門是不行的。”

陳數仁久在漢口,也不知其中講究,便問:“為什麼。”

家人道:“鄉下治安不靖,這兩位穿的太講究些了,怕是容易招賊人的眼。”

御懷遠拿出一張票子來,道:“那有勞老人家幫我們打扮打扮吧。”

於是,老家人帶著兩人找到一間故衣鋪,一人買了一身舊夾棉袍,頭上戴了頂舊氈帽,穿著老布鞋,御懷遠揹著藥箱,扮作是賣藥的鈴醫,藥箱裡裝著許多銅元和大英牌香菸,林北雪問:“你還可以扮做醫生,可我要扮作什麼?”

御懷遠揶揄笑道:“不如由你做一次家人好了。”

林北雪穿著舊衣渾身難受,覺得癢的厲害,忽見御懷遠笑起來,便停止了抓撓,道:“這樣也挺不錯,走吧——”說著話接過御懷遠身上裝著乾糧和雨傘的包袱,道:“既然是家人,總的幫你分擔點才是——”

折騰至近午,時間已晚便只得第二天再做打算,翌日六點僱了個車伕啟程,用木質獨輪車推著兩人上了路,御懷遠同林北雪各坐一邊,在吱吱呀呀的獨輪車的聲音中觀賞著秋景。

林北雪很少到這種地方來,看什麼都新鮮,不停地叫御懷遠看這裡看哪裡,偏也怪,只要是植物,御懷遠總能叫的上名,林北雪先以為是巧合,後存了心去考他,卻不想竟問不倒他,林北雪不由奇道:“你怎麼都識得?”

“讀書的時候總怕學的不夠多,所以很勤奮。”

“啊。”林北雪感嘆了一聲,比起御懷遠,他隨心所欲的多,學問也是想學就學,生意想做就做,勤奮刻苦這件事在他看來無非是老實窮人用來出人頭地的本錢罷了。

“下來歇歇腳吧。”

到了蘄州東門外,車伕停了下來,老家人去找李時珍墓,其餘三人自在茶棚歇息,夥計見有人前來,先捧出一盆清水來洗面,又遞了塊藍花布擦臉,林北雪見布粗糙,便問:“沒有毛巾嗎?”

夥計答道:“毛巾是洋貨,用不起的。”

林北雪哦了一聲,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擦在衣服上,但見御懷遠卻將花布接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擦了臉,道:“我是窮日子過慣了的人,這些小事上無所謂的。”

林北雪抿抿唇,御懷遠的過去他知道的並不太多,年少喪父其中辛酸也只是被他一句帶過,但看他做派,想來年少時是很不易的。

“來一根吧。”林北雪遞了根香菸給御懷遠,是茄力克,御懷遠擺擺手,他對菸酒皆是不好的,於是林北雪便轉手遞給了車伕,車伕大為高興,其時大英牌已算是昂貴香菸,茄力克就更不必說了,是直接從英國進口的,國內皆不生產。

休息完畢,付了六銅元的茶資就又上路,林北雪見茶棚夥計眼巴巴地瞧著自己手裡的香菸,便隨手一塞,將半包全給了夥計,夥計當即欣喜若狂。

上路後,御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