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得到太子的位置也仗當年伍子胥在闔閭面前的竭力推薦。所以伍子胥的話是有分量的。
“大王,先王臨死,囑臣像輔佐他一樣輔佐您。這對臣來說,並無難處,難的是大王您要拿出狠心,殺了勾踐,滅了越國,這才是先王囑託之意啊。”
夫差心想,誰不想報仇,畢竟是我的父親,想起父王平日對自己的恩好,便恨聲說:
“三年守孝,孤要守在埋葬先王的墓地旁,三年中孤要將吳國水師練成強師勁旅,天下第一,戴孝滿三年的那一天,便是孤滅越發起進攻的第一天!”
夫差做得不賴,他已在石室住了一年之久。
石室,四面徒壁。然而,這一天披麻戴孝的吳王夫差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向伍子胥說:
“伍相國,孤王身體不爽,今日督練水軍孤就不去了,不如相國代勞吧。”
伍子胥有些錯愕,他不明白夫差為什麼突然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大……王!”
伯豁擋住了伍子胥,說:
“伍相國,大王的確身體欠佳,他向你告一天假,不行嗎?”
伍子胥有些尷尬,這君君臣臣乃“三綱”之首,何況也沒有君向臣請假的,於是說:
“吃五穀雜糧的哪有不生病之理,既然這樣,大王好生休息吧。”
伍子胥引軍走了。
夫差卻回到了吳宮,這一夜他留宿在心愛的齊姬寢宮。
“什麼,昨晚大王住在齊姬處?”伍子胥得報異常氣憤。“大王真是糊塗,女人啊女人,真的是禍祟啊!”伍子胥跌足長嘆。
夫差在齊姬處不止一宿,直到三天後的傍晚方回虎丘。
翌日五更,三軍會師仍在虎丘山下。
“夫差,爾難道忘了勾踐殺父之仇了嗎?”
“夫差不敢!”
夫差抬頭時,卻見喊話的將軍王孫駱手中捧著個匣子。
“這是什麼?”夫差問。
“軍中贈大王的一件愛物。”
“愛物?”夫差漫不經心地接了過去。開啟一看,“砰”匣子落地,裡面滾出一樣東西來,一看,原來是一顆女人的頭顱,那發如烏雲的頭顱,那慘白的粉面上睜著的一雙美目,那美目似仍在顧盼……
“齊姬,孤的愛姬?”夫差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夫差真的病了。
伍子胥將自己睡的棉被挪進了夫差的石室,他無時無刻不在勸說夫差。
夫差終於重新振作。三年後的一天,吳國水師從太湖入水,千帆競發,直向越國方向駛來。
烽火報警。越王城堞樓角聲嗚咽,越民警覺地感到一場決戰一觸即發,吳人復仇來了!
越王宮中,文臣武將魚貫進入殿內,等候著越王坐朝。
“大王到——”
一聲呼喊後,越王勾踐穿著一身黑色王冠朝服在虎賁軍簇擁下大步入座,接受朝拜。
眾大臣朝拜畢,剛剛落座,一陣嗚咽的角聲由遠而近,這是緊急軍情,立等召見。
探馬氣吁吁入殿稟報道:
“大……大王,夫差率五萬水師已逼近三江口!”
勾踐一聽,揮手道:
“唔,再探再報!”
探子領命,返身出殿,角聲漸去漸遠……
勾踐鷹目掃視群臣一匝,道:
“夫差太不自量,竟敢進犯我邦,孤欲出兵迎戰,眾臣意下如何?”
武將行列裡,范蠡起身出班奏道:
“不可,不可,吳國蒙受喪其先君之恥,三年來矢志報仇,其志憤,其力齊,其軍將銳不可當也,不如暫不出兵,堅守以觀動靜。”
越王聽後不置可否,頓了頓才說:
“除了範大夫之說,別的愛卿以為如何?”
文種出班奏道:
“以臣愚見,不如卑詞謝罪,向吳國求和,爾後待其兵退後再作打算”。
勾踐不悅地說:
“種、蠡兩大夫一守一和,皆非良策。想吳國三年前伐越已喪其先君,彼不思改過吸取教訓,反舉兵進犯越國。倘若如二卿所奏,在吳討伐時越不迎戰,別國看來,勾踐將是個不會帶兵作戰的無能之輩!”
靈姑浮、胥犴是主戰者,出班奏道:
“大王,闔間尚且不怕,難道還怕夫差不成,為今之計,迎敵是上策?”
種、蠡再奏道:
“大王,用兵非同兒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