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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各自回營後,蒲英和李琪以及留守帳篷的黃韶容等人說笑了一會兒,就去餐廳就餐。

吃飯時,遇到方營長。據他說,馮教導員進城會朋友了,如果晚了,就不回來了。

李琪這才說起在街上遇到教導員女朋友的事情,當然引起了女兵們的注意。

她們紛紛向二人打聽詳情。

蒲英發現自己很有演戲的天賦,竟然能一直微笑地和她們說著那女人是如何地讓人驚豔,再看著她們好奇、驚訝、惋惜、捶胸頓足的表情,和李琪一起呵呵大笑。

她想,任誰看到這樣的自己,都不會相信她其實一直在暗戀著教導員吧。

雖然蒲英以前在心裡不承認這一點,總是讓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但她又忍不住在內心的更深處,固執地認為——教導員還是有些喜歡自己的,也許沒有達到男女的那種喜歡,但多少也是帶些欣賞的喜歡。

可是,今天看到了教導員那位漂亮得出格的女友,蒲英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教導員,根本誤會了教導員。

教導員喜歡的,分明是那種成熟明豔、嫵媚爽朗型的極品女人,而不是自己這種鄰家女孩的型別。

蒲英知道自己的粉紅夢該醒了。

她對自己在知道真相後的不露聲色很滿意,但又對自己無法將那隻蝸牛從心頭驅趕走,感到有些沮喪。

從夢醒夢碎的那一刻起,蒲英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照常地走路、說話、吃飯,一個卻蜷縮在厚重的蝸牛殼裡一動不動。

外面的世界,她都能感知到。只是它們像是無聲的黑白電影,播放的聲音和畫面還不同步,讓她只能笨拙遲鈍地反應著。

神奇的是,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在觀看長達五個多小時的晚會的過程中,蒲英一直機械地看著,機械地鼓掌,機械地笑著,可是卻沒有一個節目深入她的心裡。

散場後,她只知道教導員還沒回營。

俄羅斯人明天就要登船走了,今晚是他們在中國的最後一夜。所以也都不守營規燈禁了。很多士兵們,乾脆跑到演習場邊的海灘上點起了篝火,他們要暢飲狂歡一整夜。

塔尼婭等人來約蒲英。方霖天猶豫了一下,但是他的耳根子軟,在女兵們的央求下也就沒有堅持原則,甚至也跟著女兵們一起去玩。

到達海灘的時候,俄羅斯人已經喝著酒。吃著花生米,圍著篝火在唱歌跳舞。

安德烈中校一見方營長,就拉他過去邊喝邊聊。兩人比著手勢,用彼此都不太熟練的英語,竟然也能溝通得七七八八。

伊麗娜等人也在喝酒,見蒲英和女兵們過來後。也請她們嘗一嘗。

蒲英沒有拒絕。

她以前只在節日聚餐時喝點紅酒或一兩口白酒,還從沒有試過暢飲酣醉。

今夜,她很想嘗試一下喝醉了到底是什麼滋味——怎麼就那麼讓俄羅斯人痴迷?

俄國人的酒很烈。一入口就從喉嚨燒到了胃裡、心裡、眼裡。

真刺激啊!

蒲英喝完了,流著淚大叫一聲,把李琪等人都嚇一跳。

“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也來試試!毛子的酒,真夠勁兒!”

黃韶容拿過瓶子喝了一口後,喊著“好辣”。直跳腳。

李琪呵呵笑著,接過酒瓶。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她雖然不常喝酒,但酒量卻不小。今天被這海灘上的氣氛感染,也不禁犯起了酒癮。

俄羅斯人一直在唱著各種歌曲。

她們唱的歌詞,蒲英雖然聽不懂,但是在這個空曠而海風獵獵的海灘,看著滿天的星斗,聽著遼遠而悠長的情歌,多麼美好啊!

蒲英笑了起來,又喝了幾口酒後,趁著酒勁拿出了小口琴。

“我不會唱你們的歌,但是我從你們的電影上學了一支曲子,我來吹,你們來唱?”

“好啊!”坦尼亞帶頭鼓掌。

幾個短促的試音之後,一曲舒緩的樂曲從蒲英的口中吹奏出來。

俄羅斯女兵們輕輕地和著音符,唱起了家鄉的歌謠,也許想到了家中的親人和愛人,她們唱得很深情柔美。

方霖天不禁聽呆了,撇下已經喝醉的安德烈,走過來問塔尼婭:“這歌唱的是什麼?”

塔尼婭慢慢地翻譯給他和周圍的中國女兵們聽。

“小河對岸的暮色漸深沉,

給一點時間讓蟋蟀放聲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