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回到了基地,而我卻真不想回來。郎隊看看錶,“大家很準時,兩個隊長到指揮部,其他人回去休息。”我把揹包遞給邵年,看了一眼衰神朱海,就跟著郎隊去了指揮部。“彙報一下你們的情況。”連野看了我一眼,見我不說話他就先說:“我們這邊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那裡只是一個前哨站。”“G4組呢?”“G4組呢?”我精神溜號了,還在想槍的事。郎隊問了我兩聲我都沒聽見。連野碰了我一下。“沒找到。”“什麼?沒找到。”“你們連對方的哨所站都沒找到?”“不是這個,是槍沒找到。”郎隊當時一愣,“怎麼回事兒?”“我們丟槍了。”“丟槍?丟的什麼槍?趕緊給我說清楚。”“我們丟了一把手槍……”“你們G4組啊,沒有一次不出事的。誰丟的?”“朱海!”“把他給我叫過來。”連野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倆個人,我始終不敢看他,眼睛盯著地面。“槍怎麼能丟,你這個組長幹什麼吃的,走之前我跟你們一再強調過吧,一定要注意槍支的管理,你們不是隨便開槍,就是丟槍。你知道丟槍是什麼後果嗎?”“我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告訴你,不光是你,就是我,1號,都承擔不起。這是基地組建以來的第一次重大事故,你知道嗎?”我沒有回答“知道”,說了他也不相信我知道。他已經急得開始砸桌子。朱海敲敲了門,走進來,跟我立正站在一起。這樣是事故郎隊是不敢隱瞞,很快1號也出現在我面前,2號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槍是什麼丟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啊,槍是怎麼丟的,我他媽要是知道還找不到嗎。1號顯得很鎮定,他走過來對我說:“這次事故毀了你的一生,本來我們想重點培養你,已經擬訂好讓你們這批組長入黨的。”我只有默默地站著,我預感到這次事故很有可能我會被開除軍籍,被遣送回家,或者……
牆壁上的表“滴答,滴答”走得特別起勁,而我已經開始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進來!”“找到了,找到了。”我一回頭是我的副組長張振鶴,“那支槍在我的背囊裡,肯定是他裝東西的時候,裝錯了……”朱海“哇”地哭了出來。我覺得自己好象要休克,長出了一口氣。心裡虔誠地默唸著:上帝啊,我操你媽了,你跟老子開這樣的玩笑。
第四十一章
2號風風火火地回到基地,一進門就問:“怎麼把槍搞丟了?誰弄丟的?”見我跟朱海站在那裡,“又是你們G4。”“找到了。”1號說。“找到了?哎喲,我這開會一聽說槍丟了,我這腦袋都大了。”朱海不哭了,在那抹眼淚說:“首長,我不合適當特種兵,你們把我開除吧。”1號笑了,2號也笑了,“合適不合適,我們自己會看,你以為我們想開除就開除誰嗎?有那麼簡單還叫特種部隊嘛。”我始終沒說話,站在那裡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這一天我體會了冰火五重天的感覺。
朱海走了,屋子裡剩下我與幾位首長單獨“開會”。1號指指我:“這個小子,你看年齡不大,事每次出的都不小。”此時幾位首長,有說有笑,我儼然成為了他們的笑料。而我覺得他們真他媽假,如果我真把槍丟了,他們幾個肯定把我撕了。我把照相機往桌子上一放,“呵呵,看這架勢,好象他還弄到點東西啊。”我還是沒說話,魯迅不是說過嘛:最高的蔑視就是無言。當然我現在還不能蔑視幾位領導,沒聽1號說馬上就要入黨了,無非就是給自己樹立一個姿態而已。希望給領導留下沉穩的一面,而不是虎了吧唧的印象,這樣對我很不利,相信他們看了裡邊的照片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
回到宿舍,槍櫃已經鎖上了,連野走過來說:“上帝保佑,你總算沒事。”“上帝?哪個組的?”連野啊連野,玩什麼呢,關公面前耍片刀,蚊子面前談暗殺嘛。
元旦眼看著沒幾天了,聽說要舉辦什麼文藝晚會,每組最少兩個節目,我們幾個坐下來一合計,乾脆唱兩首流行歌曲算了。後來把節目名單報到郎隊那,就直接給斃了,隊長說我敷衍了事,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呢。沒辦法,回來重新揣摩。為子說他會點安徽地方戲,這個節目有特色,應該沒問題,還剩下一個就真是問題了。我們組這幾個人沒什麼能歌善舞的人,要比沉默和睡覺吧我們都有高手。我看了一眼邵年,他都不看我,再看看大蘭,大蘭嘿嘿一笑,他媽什麼都不會你衝我笑什麼。最後我看看張振鶴:“實在不行,你對付一個吧。”“我?拉倒吧!你還是給我一槍吧。”你看看,果然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G4組的人。
節目沒搞定不說,事情卻一件接著一件,明明說什麼文工團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