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受:“公主為何不答了?這麼個簡單的問題,想必早就有人教給公主,公主也未必會忘記,所以……你不答,只是因為你羞於回答!公主說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子女對婚姻最應該遵從的條例,只是,公主高居深宮,所能接觸的正常男子少之又少,可是不滿?公主今日如此不快,可是內心不願,賜婚的旨意早就頒下去了,公主卻還想著別的男子,甚至為了那不堪的男子給眾人甩臉子,公主當真記得婦德麼?”
晨馨聞言,只覺得這世間給予她的全是滿滿的惡意,她眸底的恨也許並不全是衝著沐氏父子而去,更多的是衝著曦澤而去!
她實在難以想象,除了曦澤,還有誰知道她與李長生之事,更難以想象,曦澤為了自己既定的棋局如此無情出賣女兒醜聞的冷漠!
所以,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羞恥,就像這刻,他也感受不到沐氏對他至高無上的帝王至尊刻意的侮辱般!
她橫眉冷視沐丞姜,冷冷的回應道:“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本公主必須提醒你,父皇在此,眾位大臣都看這兒,切莫因為時歡喜衝昏了頭腦,說些不著邊際的糊塗話!這個時候,若是被你的政敵逮個把柄什麼的,可別怪本公主沒有和你站在條線上!”
沐丞姜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就彷彿看到了極其愉悅暢快的事情。
對於他而言,或者說,對於他們沐家而言,晨馨的倔強高傲不過是自卑的偽裝,實在廉價得讓他們連拆穿的力氣也沒有。
他忽然拍了拍手掌,大聲道:“來人,將李長生帶進來!”
晨馨聞言如遭電擊,轉身望去,只見李長生被極其悽慘的帶了進來,這次,並沒有用五花麻繩捆他,可是他下面的衣衫卻有觸目驚心的乾涸血跡!
晨馨明白了,他受了宮刑,不僅如此,他張開口也只能出嗚嗚的聲音,晨馨實在不敢再看,眼淚已經不能拯救她的怨憤,恨意已經無法將化為灰燼中的她拼湊成型。
李長生瑟瑟抖的趴在地上,抬眸絕望的望著晨馨,不停的出“嗚嗚”的聲音,不知是在呼痛,還是在求援!
晨馨含著飽滿的淚意望向曦澤,她實在不懂,明明自己已經乖乖下嫁了,曦澤為何還要將李長生交到沐氏的手上?這局棋,他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還有什麼陰謀隱藏在背後?
沐丞姜冰冷的聲音,這次不是對著晨馨,而是對著曦澤:“皇上,此人所犯之罪乃是死罪,但是,老臣相信公主只是被他迷惑才做出糊塗之事,公主畢竟年幼,又身負喪母之痛,實在令人憐惜,相比之下,這個李長生便更加可惡!皇上,為了保住公主的清譽,還請皇上示下,這大膽狂徒該如何處置!”
有的時候,政治就是場可笑的交易!
原來,她和李長生私會之事已經是滿朝皆知,而她的父親竟然沒有感到絲羞恥之意!
可悲,可笑!
曦澤冰冷的望著李長生,忽略掉晨馨的眼眸,道:“來人,將這個李長生拖下去處死!”
晨馨聞言如遭電擊,幾乎是剋制不住的撲上去阻止,可是她很快就被沐雪松死死的拉住,他陰測測的說道:“尊貴的公主殿下,你要去哪裡?難道……你真的對這個內侍有情?”
第二百零二章 婚宴(3)
內侍?如此侮辱低賤的詞語冠在她最心愛之人的身上,是如何的錐心之痛?晨馨已經感覺不到了!
在出嫁之前,她只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悲慘的女人,一出生就遭到父親的厭棄,成年後又兩次歷經喪母之痛,最後還要充當父親政治聯姻的棋子嫁給老頭做續絃!
然而,如此苟延殘喘不過是想盡自己最後一份力去保住最後的愛人!
可是,天不憐見,她的忍辱負重並沒能保住她想要保住的那人,就連他的死亡都是以極其悽慘和屈辱的形勢恐怖的擺在她的面前!
恨,將她燒成了灰燼!
若早知如此,她斷不會去承光殿見曦澤,她可以遣退所有的人上吊自盡,悄無聲息的離開人世,如此,她便不用像如今這般親眼見證愛人也是最後的一絲牽絆在眾人或冷漠或輕蔑或鄙夷的眼神中被處死!
她恨沐氏父子,恨今日出現的所有人,更恨造成她一生悲劇的父親大人!
若她未生時,便因生母的跋扈而遭厭棄,為何還要讓她出生?
若她曾經被寄予無限期望是個女子,她恨自己生來不為男,救不了生母,更救不了養母,所以,也不必談自救,她救不了任何人,她曾經渴望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得到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