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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關門並上了閂。一種幽閉恐怖感襲上瑪麗莎的心頭。她不得不做了幾個吞嚥動作,消除因氣壓變換引起的耳脹。

圓筒的兩側是瑪麗莎已經在外面看見了的圓形小窗,另有成排的椅子和豎櫃。另一頭有幾個架子和又一扇密封門。

“給你個措手不及。”塔德一邊說,一邊扔給瑪麗莎一團棉布衣服。“日常衣服不許入內。”

瑪麗莎猶豫片刻,徒然地環顧四周,找不到一點可以遮擋的地方,只好當著塔德的面難為情地脫得只剩內衣內褲。塔德似乎比她更害臊,誇張地儘量把頭扭向別處。

然後他們穿過第二道密封門。“去主實驗室所經過的一個個房間,氣壓依次降低,以保證空氣是向內而不是向外流動。”

第二個房間和第一個差不多大小,只是沒有窗戶。消毒液的氣味更濃。牆上的掛鉤掛著幾套藍色尼龍連衣褲,臃腫不堪。塔德搜尋了一番,找到一套他認為合瑪麗莎身材的。瑪麗莎接了過去。它像宇航服似的,從頭套到腳,包括手套和靴子,只是沒有背囊和沉重的圓形頭盔。頭罩的前臉是透明的塑膠。一根拉鍊從大腿根拉到脖根,封閉了全身。後背向外伸出一根輸氣管,像一條長長的尾巴。

塔德指著牆上齊胸高處的一條綠色管道說,那是主輸氣管,整個實驗室都有。每隔一定距離就有一個長方形的橙綠色複式接頭,可以連線密封服上的輸氣管。他解釋說,密封服裡注滿正氣壓的新鮮空氣,就不會吸入實驗室的空氣了。他跟瑪麗莎練習了幾次連線和解除輸氣管的方法,直到她覺得熟練了為止。

“好了,穿上吧。”塔德一邊說,一邊示範怎樣進入那套笨重的衣服。那套程式,尤其是如何把頭伸入密封面罩內,相當複雜。進去之後,霧氣立刻蒙上了密封面罩的透明塑膠,從裡向外什麼也看不見。

塔德讓她接上輸氣管。新鮮空氣立刻讓她感覺涼爽,面罩也逐漸清晰了。塔德幫她拉上拉鍊,然後熟練地鑽進自己的密封服,充了氣,解下輸氣管握在手中,向另一端的門走去。瑪麗莎如法炮製,只是不得不一搖一擺才能走動。

門右是一個配電盤。“控制實驗室燈光的。”塔德說,合上開關。他的話語被密封服捂住,再加上絲絲的進氣聲,叫瑪麗莎很難聽清。他們又穿過這道密封門。塔德隨手就把它關上了。

這個房間比前兩個要小一半。牆和管道都覆蓋著白堊似的東西。地上鋪著塑膠格柵。

他們充了一會兒氣,然後透過最後一道門,這才進入真正的實驗室。瑪麗莎緊跟著塔德,輸氣管接在他剛接過的地方。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屋子。中央是實驗臺,上懸保護性排氣罩。四壁排列著各種裝置,諸如離心機、細菌培養器、各種顯微鏡和計算機終端之類。有許多瑪麗莎還叫不上名字。右邊也有一扇上了閂的密封門。

塔德把瑪麗莎領向一個細菌培養器,開啟玻璃門。培養試管放在一個緩緩旋轉的盤上。他拿起一支遞給瑪麗莎。“這就是你的艾伯拉。”

試管裡除了一點液體外,一側粘著一層薄膜——一層感染了病毒的活細胞。在細胞內部,病毒正強行繁殖。雖然看上去與人無害,瑪麗莎知道它會有足以殺死所有亞特蘭大人,甚至所有美國人的病毒。一念至此,瑪麗莎不寒而慄,把小玻璃瓶捏得更緊。

塔德接過那個試管,走到一架顯微鏡前,安好,調整了焦距,然後退後一步,讓瑪麗莎看。

“看見那些細胞質裡變黑了的凝塊嗎?”他問。

瑪麗莎點點頭。儘管隔著塑膠面罩,不但塔德描述的包涵物體,連那些不規則的細胞核也清晰可見。

“那是寄生侵蝕的第一個跡象。”塔德說。“我剛開始培養。它們厲害得簡直難以相信。”

瑪麗莎直起身來。塔德把試管送回培養器,又開始講解他複雜的研究、使用的高階儀器以及實驗的詳情。瑪麗莎沒法專心致志地聽。她今晚實際上並非來討論塔德的工作的。但她不能實說。

最後塔德領她來到實驗動物區。那兒簡直是一座由籠子搭成的迷宮。關著猴、兔、豚鼠、灰鼠、黑鼠的籠子疊到天花板。瑪麗莎只見千百隻眼睛盯著自己。有的無精打采,有的窮兇極惡。在屋子的另一頭,塔德抽出一盤他稱之為瑞士冰鼠的東西,準備給瑪麗莎看,卻在中途停住了。“我的上帝!”他說。“下午我才給這些傢伙接種了病毒,現在大部分都已死了。”他看著瑪麗莎。“你的艾伯拉真是致命極了,跟扎伊爾76種系不相上下。”

瑪麗莎勉強地瞥了一眼死鼠。“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