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紀雙雙可以快一些找到薛楓,在事態沒有嚴重惡化前,平息這場暴風雨。”
耿諾深斂的目光專注地凝視著溫思璇。
“你是擔心金磚失竊引發的暴風雨還是擔心杜予緯因此沾染上暴風雨不得抽身?”
溫思璇臉色一白,轉身就走。
耿諾並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黑眸深處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微惱光芒。
快馬兼程趕到定襄,紀雙雙下了馬便直奔楓華居。
錢生金看到紀雙雙滿臉愕然,“雙雙?你怎麼——”
“楓,薛楓他回來了嗎?”紀雙雙問。
愕然褪去,錢生金道,“沒有,倒是你們,怎麼回事?紀老爺宴請全定襄城的人喝你的喜酒,聽說,你現在已經是聖上的妃子了?這是真的?”
“這說來話長,錢老,你能幫我找到楓嗎?”
紀雙雙沒有否定讓錢生金心生鄙夷,當下喚來守衛將紀雙雙轟出楓華居。
“錢老——”
“住口,別這樣叫我,你沒資格這麼叫我,只有楓少可以這麼叫我,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真是貪圖權貴的女人!”
門,砰地一聲在紀雙雙眼前重重合上。
紀雙雙猛拍門板,“錢老,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手的動作漸行緩慢。
她找不到為自己推脫的藉口。
蹲坐在門外,紀雙雙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
天下之大,要找一個人,何其艱難。
越想越灰,越想越覺得沒有希望,她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起身,運氣,她躍上牆頭,消失。
二男一女走出來,悄悄跟進。
紀雙雙不想與錢生金起衝突,躲過侍婢,進了薛楓的起居室。
薛楓真的沒有回來!
她走到窗邊,看到那枯萎的小黃花,心生悽然。
“楓,我們把這花帶回去養吧。”
“這不是什麼名貴花卉,只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小野花,這也值得養嗎?”
“值得。”
“好吧,你說值得就是值得了。”
無論是事或物,都不能用一個固定的標準去衡量其價值,有人覺得沒有價值的事物,很可能,於另一人而言,卻很珍貴。
視線鎖著小野花,她忍不住伸手去撥弄那已經懨懨的花瓣,無法釋手。
突然,一抹異綠閃過眼瞳,紀雙雙的心一悸,抓住那抹異綠。
鎖心珠?
這不是在他盛怒之時,扔掉了嗎?
鎖心珠在這裡,證明他是回來過的。
那,現在,他又在哪裡?
心好徨然,沒有依處,這樣的感覺從他離開之後就從未離開過她。
“這樣東西不是你的,而你也從未發自真心地戴過它,那又何必讓它變成一道鎖,拴住你,困住你?”
想起他的話,她把手中的鎖心珠拽得更緊。
以前,他們爭吵之後,只要她回首,他總是站在她目之所及之處,不曾真正走開。
以前,他們爭吵之後,只要她不停在心中默數,他總是會在她睜開眼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
如今,她一路回首了不知千百次,卻已經再找不到他。
如今,她在心中默數了不知千萬次,卻不再見他出現。
生命沒有他,一下子變得惶惶空無。
她隱藏著,她偽裝著,直到萬泓的提議又讓她心生希望,她的生命有機會再次與他的牽掛,她開始感覺到那股期待,那麼強烈的期待。
她的心,她的感覺又重回她的身上。
結果,只是失望。
紀雙雙望著蒼灰的遠方,頹然坐於床邊。
收回茫然無措的視線,她環望著沒有他存在的,他的起居室。
“楓,以後你這楓華居能不能全擺一些摔也摔不壞,砸也砸不爛的東西?那樣,你生氣的時候就不會傷到無辜的人了,我也不會因為那些瓷器受傷而感到惋惜心疼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楓華居的瓷器已經全被替換成摔不壞,砸不爛的膠塑。
猝然,她的心一陣揪痛。
紀雙雙瞄到床圍邊那一個紅色飛蝶,猶豫片刻,這才按下。
床板緩緩往上,秀出一片亮燦燦的黃金與無數名貴瓷器。
“除了雙雙,黃金是我的最愛,就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