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確將他的弟弟保護的極好,沒讓他經過任何風霜。再者,他也絕不會容忍白氏出現第二個白荔,倒不如放任白瀲晨天真爛漫得好……
清音正欲再問,卻發現玉清站在不遠處一株柳樹下,素衣青蓮,姿態端方,此時見清音兩人出來,也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視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了一圈,然後微微笑道:“二公子,清音姑娘。”
白瀲晨點點頭,拉著清音繼續向前走去,卻聽玉清喚道:“二公子,您要帶清音姑娘去哪裡?”
白瀲晨不耐道:“這與你何干?”
玉清微微傾身,恭敬道:“請公子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白瀲晨也不答話,混不將玉清放在眼中。倒是清音趁著間隙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玉清正盯著兩人,雙目清澄如水,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清音知道玉清定然怨恨自己了,不僅與城主糾纏,還與小公子牽扯不清。但事到如今,她根本不在意別人怎樣看她。她只想早些見到夫人或念音,然後執行下一步。白荔,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她輕聲道:“公子,您能帶我去迤邐院麼?”
白瀲晨疑惑地回頭看她,問道:“去迤邐院做什麼?”
清音硬扯出一個笑容,道:“我在閣樓中呆的悶了,去迤邐院走走不行麼?”
白瀲晨卻停下腳步,神色疑惑:“散心也不必一定要去迤邐院……你可有什麼心事?”
清音一驚,望著少年瀲灩雙目,一時竟不能言語。雖說白瀲晨心思單純,但感覺卻極為敏銳。她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卻在他面前顯得多餘。少年沒有變,依然純白如紙,自己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為了活命的柳清音了。
她定定神,嘻嘻笑道:“公子多慮了,我真的只是在那閣樓中呆久了,心中煩悶。再說我與公子幾日未見,正想念的緊,今日一見,自然十分歡喜,公子還是那樣丰神俊秀,儀表非凡,令人好生……”
白瀲晨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猛地扭過頭去,連耳根都微微發紅,口中卻怒道:“行了,還不快走?!”說罷快步向迤邐院方向走去。
清音望著他的背影,怔了許久,這才疾步跟上。
有白瀲晨在,那些侍衛均未阻攔。兩人行至長廊,不時有侍衛侍女往來,見了兩人也並未停留。長廊兩邊湖水如鏡,荷花盛放的季節已經過去,就連荷葉也被清理乾淨。秋日的天空異常高遠,映在水中,也帶了些空曠迷離的意味。
清音並沒有心情欣賞周圍景緻,只是一味加快腳步,只想在白溯風將她捉回前趕到迤邐院。說起來,院中那株桂樹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那桂樹長了幾十年,高大茂密,與普通桂樹矮小的模樣不同。最為重要的是,樹下有一處密道,直通白府之外,當初念音與白荔便是從這密道進來與自己相見。後來身份敗露,也是自己從這條密道與白荔等人逃離。所以,如果念音想要進府,這是必經之路。
但她心中卻極為忐忑。同樣的伎倆,理應無法在他人眼皮底下行第三次,更何況是白溯風呢。只是這是唯一能與念音聯絡的方法,當初在伏虎城之時,三人曾細細商討過,都無一例外的想到了這條路……
正思索時,兩人已來到迤邐院外。清音眯著眼睛,越過潔白院牆,看到那株高大的桂樹仍樹立在原地,朵朵花苞點綴在層層綠葉中,淡而輕黃,飄香怡人。她不禁鬆了口氣,見迤邐院門外並沒有侍衛當值,便與白瀲晨走了進去。
院中並未大變,一切擺設宛如昨日。清音看在眼中,卻無端生出蕭瑟之感。她環顧四周,確定四處無人後便直奔那株桂樹下,尋找密道出口。誰知當她撥開茂密草叢時,卻心中一冷。只見密道出口正被一塊大石堵住,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她穩住心神,又四處尋找念音來過的蛛絲馬跡,卻仍然一無所獲。
清音心中極亂,卻也並不意外,白溯風畢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她沉思片刻,剛轉過身來,卻見白瀲晨站在草叢中,定定地望著她。
少年容貌秀美,一雙眼睛更是美麗。此時被他這麼盯著,卻讓清音生出一絲不安。她定定神,輕聲道:“公子,您在看什麼?”
白瀲晨卻道:“你在找什麼?”
清音敏銳地發覺到少年眼中的戾氣,就如初見那日。她吃了一驚,又聽白瀲晨道:“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清音下意識地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與他本就是對立的,自己利用了他也是事實。可她並不想傷害他,一點也不想。
白瀲晨見清音雙眉緊鎖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