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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些矛盾,甚至正是因了這些矛盾,以色列社會才在不斷向前。

而阿拉伯人很清楚可以從這些爭執中得到什麼好處。他們大量進行恐怖行動,挑起爭端和分歧,好讓以色列政府陷入危機,經濟停滯而且移民中斷。他們一股腦地跑到反戰組織和極左派團體那邊去哭訴悲慘處境。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成功了,得以在同情巴勒斯坦人團體和早將他們集體宣判有罪的團體之間,新增了一個新的中間陣營。

以色列民眾倒是理解那些一心希望掌握話語權的政治強人。這裡設有很多民主機構,每派都能各抒己見而不至於把國家弄得一團糟。效果真的相當不錯,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言論自由,一個在鄰國壓根兒不存在的概念。以色列算得上中東地區的一個政治特例:議會式民主將三權分立。四年一選的議會,在每一次政治危機中都能遵照選舉結果更迭。這一制度的特殊性還在於,得票率只要達到1。5%黨派就可在議會獲一席之地。這樣一來議會多黨化,其中一些黨派在政治生活中擔當了重要角色,其影響和他們左右的選民數量相比卻並不成比例。

以色列的重要政黨有12個之多,其中有些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比如兩個大的派別:左派方面有Avodah,即由梅爾、佩雷斯、拉賓等人成立的工黨,曾在1992年5月——我到達此地的前一年——贏得大選;右派方面有Likoud,代表人物為沙米爾、內塔尼亞胡、沙龍等。

這片土地的景觀也是對比鮮明的。在這裡,沙漠的邊緣就是海洋,白雪皚皚的大山俯視著砂礫遍佈的乾涸谷地。以色列是個再小不過的國家,可當你從加利利山頂或者從Neguev沙漠來眺望它的時候,它卻一望無際。

馬不停蹄地旅行過後,日子就顯得難以打發了。我決定去拜訪親愛的馬克斯。科恩,那個又懶又笨的學生。他是我最後一個青春堡壘了,我敢肯定他見到我會十分高興,他會帶我去從沒去過的地方,給我引薦一大堆同齡朋友,就是那種在沙灘和酒吧無憂無慮打發時間的以色列小年輕。我向來視這種淺薄的生活姿態為治療人生創痛的藥方。我深知馬克斯也有同病,所以他肯定已經找了一劑良方。

我穿上一套包裹最嚴實的衣服,拿著唯一可以算作線索的學校地址,跳上開往耶路撒冷的大巴。

學校在城郊一個特偏僻的地方。那兒還真有一個籃球場,球場四邊一圈預製板房就是教室了。正兒八經能算作房子的建築物就只有一座,它的一部分被騰出用作了宿舍。幾隊學生從我上面走過,都是身形瘦長的男孩子,挺迷人的:黑帽子白襯衣,黑色長褲,長外衣也是黑色的,在風裡飄擺著。我想這可能是一個猶太教學習中心。我朝校長辦公室走著,想到文學青年馬克斯在這地方呆了三年不免有點沮喪。我被盤問了一番來的動機,還被要求保證:找馬克斯不是為了和他結婚,只是兩個老友之間的小會面而已。

第三章 真正的以色列人(4)

我最終獲准校方會將這次來訪通知他,於是留了朋友特拉維夫家的電話號碼。

“是你的電話嗎?”那校長一臉狐疑地問。

“我租住的男孩家的。”

我感覺到了他那不以為然、難以忍受的眼神。一個“好”女孩不會住在一個“男”朋友家裡。

“他和媽媽一起住。”

撒謊也沒能救我。不以為然的眼神變得滿是諷刺。一眨不眨盯著我的這雙眼好像在說:“你不但有放蕩的品性,也還有羞恥心,對吧?”

“他媽媽去度假了,所以把地方騰給我住,”我補充道,“他們挺慷慨大方的。”

我平靜下來。總不能在一個極端論者面前氣餒。我大膽地迎著他的目光,那目光也就不再興趣盎然並軟了下去。我剛才被看成了墮落少女一個,所以抵抗也無濟於事。

回到特拉維爾後,我對得到馬克斯的音訊幾乎不抱希望。然而我錯了。當天晚上電話就來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愉快,這給我吃了點定心丸。

“這麼說你也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會喜歡的,這兒的生活太有意思了!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沒問題。去哪兒?”

“你能再來耶路撒冷一趟嗎?”

“行不過我得先取消明天下午這邊的約會”

“這不太好,還是我過來吧。”

他的聲音漸漸沒那麼興奮了。我擔心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雖說有些吃醋,艾爾戴德還是以他以色列人的細心幫著我“破譯”對方所傳遞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