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兒順著那石子小路,一路向前。空山,幽谷,小橋,流水,木屋,籬笆。構成了一幅世外的圖畫。
“夫君,你看那!”行走間,蘇羽兒忽然指向遠處,就見遠處一塊大石上,一個白髮的漁翁坐在那大石上釣魚。
“難道那就是周衡?”江餘心裡這般想著,便和蘇羽兒一同慢步走了過去。
“遠客到此,所為何事啊?”那漁翁沒有回頭,只是如此悠然的說道。
“來看一位故人。”江餘朗聲說道,中氣十足。那漁翁聽到江餘的聲音,手一抖,手上的魚竿都掉了,轉目看向江餘,這一轉頭,似乎就像是經歷了滄桑百年一般,他看到了江餘,目光中露出了不可思議,而江餘看到他以後,尤其是他的眼睛,江餘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這就是周衡。
“江……江餘?你是江餘?”那老者緩緩站起身來,看著江餘,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啊,周兄果然還認得我!”江餘哈哈大笑,來到那老者面前。
那老者看著江餘半天,按了按自己的頭,道:“我不是在做夢吧,若是做夢,也該醒了。”
江餘一笑,道:“當然不是夢,我就是江餘啊。”
周衡看著江餘,半天才一嘆,道:“歲月不饒人,我已經老了,而你還風采依舊啊。”
江餘聞言,道:“周兄你經歷滄桑百年,而我卻沒有啊,具體的,慢慢說。”說話的時候,蘇羽兒也已經到了二人的面前,蘇羽兒溫婉出塵,可以說一路上,是吸引了許多的目光的,而周衡看到蘇羽兒後,也是一怔。江餘拉過蘇羽兒來介紹道:“這是內子,蘇羽兒。”而後轉頭對蘇羽兒道:“這是我說過的周大哥。”
“見過周大哥,夫君他常提起你。”蘇羽兒落落大方的說道。
“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到我的房舍去說。”周衡說著,帶著蘇羽兒和江餘,返回他的木屋前,煮水烹茶,三人一人一盞,對坐而語。說的都是敘舊之情,都是昔年之事。而江餘也提及了一些自己在外面的事情,當然並不細敘。而江餘仔細觀察周衡,發現周衡的修為也就靈溪境五六重的樣子,而他是滿頭白髮,看形態已經有些老態龍鍾了。江餘心中不甚唏噓。
周衡一邊飲茶,一邊看著江餘,道:“我當年就說過,江兄弟的前途之廣大,即便是我,也是看不到盡頭的,如今看來,果然如是。”
江餘了這話,心中說自己今時今日的成就,在雪漫大陸的人看來,或許已經是極高的成就,可是自己卻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剛爬到山腰的人。離所謂的最高成就,還遠著呢。江餘微微一笑,對周衡道:“周兄還惦念著我,而我卻這麼晚才來看周兄,真是慚愧的很。”
周衡搖搖頭,道:“江兄弟你說的哪裡話,你能來看我,還記得我這老頭子,說明你有心了啊。”
江餘輕輕一嘆,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周衡道:“周兄和山前的覆雲宗關係看來不錯。”
周衡捻鬚道:“他們宗主逸洪子是我的棋友,只是有日子沒來這裡了。也不知道怎麼了。”
“哦?”江餘和蘇羽兒對看一眼,江餘便將之前在前山的事說了。
“他們似乎在防備什麼人,把我誤當成那個人了。”江餘說完之後又這般補充道。
周衡捻鬚,低頭想了想,道:“莫非是他之前提及的那件事……”
“什麼?”江餘不解的看著周衡,周衡道:“他之前最後來我這裡和我下棋的時候,提及過一件事,說他們覆雲宗最近和聖蓮宗對上了,只因聖蓮宗在浪雲山附近作惡。當時他也只是隨便提了一句,而我也沒有深問,如今想來,大概也只能是這件事了。”
“聖蓮宗,那是什麼宗派,沒聽過。”江餘搖搖頭。周衡也捻鬚道:“我隱居多年,對這事也不甚瞭解。這個時候,就聽蘇羽兒道:“我對聖蓮宗倒是有些熟悉。”
“嗯?”江餘和周衡都是側目。就聽蘇羽兒繼續道:“聖蓮宗乃是雪漫大陸之中的邪道。所練的功法,多是陰損之法,為雪漫的仙門所不容,早年更是被諸派聯合,給滅了山門,如今的聖蓮宗,估計也只是當年的殘黨四處流竄而已。”
“這樣……”江餘明白,蘇羽兒所說的陰損之法,其實就是八州九島神武宗那票人玩的那套,不同的是,這一套之前在八州九島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山立派,而在雪漫,卻是諸多仙門的共同敵人。這就是不同世界之間價值觀的不同。
“難不成這些傢伙,還敢打上山門不成?”江餘問道。
“這種事倒是極少。”蘇羽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