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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道:“時候不早了,你有什麼事?快說吧。”

他絲毫也不著急,給我倒了杯酒:“咱們先喝一杯。”

☆、第四回

前生我在戲曲學院練唱的時候,有明文規定,學生不能飲酒。如今在天駒,雖沒有明文禁止飲酒,但弟子們均是滴酒不沾,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然而這時,烏白雪倒了一杯酒,擺到我面前,那酒香撲鼻,我已有些饞了。

他見我猶豫不決,猛地一拍大腿,道:“抱歉,我才想起來,你是不喝酒的。”

我眼看著他把酒杯端走,想也不想,便否認道:“不,你記錯了!”說著,我便把酒杯搶過來,一飲而盡。

他微微一愣,也沒說什麼,又替我把酒斟滿,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和他默默對飲,過了一會兒,才聽他說道:“這裡真好,我到現在才曉得這裡的好處。都城雖好,卻不比這裡簡單,人也是如此。我每天提防這個、提防那個,一刻也不能輕鬆……”

我喝得興起,便把酒壺從他手中搶過來,一面隨口問他:“所以你想回來?”

他看著我,微笑道:“我無時無刻不想,可我回不了頭了。當初既已做出選擇,無論這選擇是對是錯,我只能筆直地走下去。”

我斜睨著他,笑了笑,神色間已有幾分醉意:“我很慶幸,你至少不是個懦夫。”說著,又替他把酒斟滿。

他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液,忽然問我:“你是否依然愛我?”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住,登時清醒了不少,連忙搖頭道:“那怎麼可能!”

“原來我們都回不去了……這樣也好,我再也沒有牽掛。”他先是失落,繼而又有些釋懷,“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這是最後的一次了。”

我沒來得及反應,已被他抓住肩膀,他湊過臉來,吻住了我的唇。我本可以掙脫,但身體卻絲毫也不聽使喚,漸漸地竟有飄飄然之感,視線也逐漸模糊了……

次日清晨,幾隻鳥兒停在窗外的樹梢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我被這陣叫聲攪了美夢,依依不捨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我嚇了一跳,翻身坐起來,視線迅速地在房間裡掃過,最終停留在房間中央的一桌酒菜上。

“烏白雪……”

我慢慢回憶起了昨天的事。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從視窗吹進來,我打了個寒顫,繼而往自己身上一瞥,居然是光溜溜的。我又把被子蹬開,下半身也是如此。我腦袋“嗡”的一下,都說一夜春夢了無痕,我竟連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不是虧大了嗎?

我呆坐半晌,等晨間的日頭照進來,才意識到時候不早,便趕快穿衣蹬褲,背起包袱,直接從視窗跳下去,一路狂飆回山莊。

我所住的是一個獨立小院,離莊中弟子們的大院有些距離。我原以為自己若從山莊的後門溜進來,就不會被人發現。然而此時,我的小院外已圍滿了人,他們紛紛踮著腳尖,伸長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麼。我正納悶,忽聽“刷刷”兩聲,幾片木屑倏地從院牆內飛出來。我更迦納悶,忍不住走上前問道:“什麼情況?”

他們見我回來,一窩蜂都散了開去,只剩下幾個好奇心強的弟子仍捨不得走,這其中便有張炳和黃粱。

張炳剛要回答我,又聽“刷”的一聲,一塊木頭飛了出來,恰好砸中了我的腦袋。我也懶得問了,見院門緊閉,便直接翻牆過去。

沒想到我才一夜未歸,我的房子幾乎就要被周睿給拆了,房內所有的傢俱也被他搬到院子裡,一劍一劍地凌遲了。

我還處在震驚之中,周睿見我回來了,立刻扔了他行兇的短劍,衝上前抱著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跟他走了呢!”

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任性,他從前並不是這個樣子,我於是嘆了口氣,問道:“你沒事拿這些木頭出什麼氣?它們好歹也值幾個錢的。”

他抬起頭,用哭紅了的眼睛瞪著我,道:“你不要怪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假如我不拿這些木頭出氣,我非追下山把那個烏白雪殺了不可,若真殺了他,你豈非更不能原諒我?”

我疑惑道:“你和他有仇?”

他卻不說話了,把眼淚鼻涕都往我身上擦。

我笑著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背,道:“要不要跟我到山下去吃飯?順便再請木匠給我打些傢俱。”

“嗯!”他笑逐顏開,拉著我走出門去。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