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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性窒息。”法醫指指頭顱的斷端,扼痕清晰可辨,“應該是掐死的。”

杜成看看馬健,後者沉默不語,牙關緊咬,臉頰上的肌肉凸起。

“稍後做毒物分析,不過我覺得意義不大。”法醫點燃一支菸,“還是他乾的。”

“死亡時間呢?”

“八小時以上。”法醫戴上手套,“具體時間,驗完胃內容物再通知你們。另外……”

他指指解剖臺上殘缺的女屍。

“找找右腿,這種樣子,家屬看了會瘋的。”

馬健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子委頓下來:“爭取吧。你先忙著,有發現立刻通知我們。”

說罷,他向杜成揮揮手:“走吧,先吃飯去。”

會議室裡門窗大開,清新的空氣穿堂而過。儘管有些微微的涼意,但是對於剛剛從法醫解剖室走出的馬健和杜成而言,彷彿從嚴冬一下子穿越到盛夏。更讓人感到稍稍愉悅的,是滿屋的食物香氣—鼻腔內的屍臭一掃而空。

幾個同事正圍坐在會議桌前吃早飯,看到他們進來,紛紛起身讓座。馬健和杜成剛剛坐定,豆漿、包子和茶葉蛋就推到了面前。

儘管已經飢腸轆轆,馬健的胃口卻不怎麼樣。吃了半個包子,喝了幾口豆漿之後,他就點燃一支菸,環視了一下正在埋頭大嚼的同事們,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一個穿著佈滿汗漬的短袖襯衫,頭髮蓬亂如雞窩的警察嚥下嘴裡的包子:“屍源查詢在進行中,昨天下午來了幾撥人,都是近一個月來報人口失蹤的,不過都不是。”

他把包子咬在嘴裡,翻看著手裡的資料,含混不清地說道:“最近的一次接警是8月6日,一個紀姓男子稱自己妻子一夜未歸,我們覺得體貌特徵比較像,已經通知他了,估計一會兒就能過來。”

馬健點點頭,又問道:“其他的呢?”

另一個警察回答:“現場走訪還在進行,不過,目前還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馬健皺起眉頭,彈彈菸灰,想了想:“現場勘查那邊怎麼樣?”

“還在檢驗中。”

“讓他們快點兒!”

那個警察應了一聲,起身出門。同時,一個女警匆匆而至,徑直走到馬健面前:“馬隊,一個姓紀的人來認屍。”

馬健嗯了一聲,轉頭對杜成說道:“成子,你去看看。”

杜成點點頭,三口兩口吃掉手裡的包子,擦擦嘴,起身向門口走去。

馬健回過頭,看女警還站在面前。

“還有事兒?”

“嗯,局長通知,二十分鐘後,四樓三會議室,案情分析會。”她頓了一下,似乎很緊張,“副市長和政法委書記都來了。”

馬健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突然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掌,大聲喊道:“動作都快點兒,二十分鐘之後開會!”

警察們應了一聲,紛紛加快進食速度。先吃完的,已經開始整理材料,準備在會上做彙報。馬健連抽兩根菸,靜靜地整理思路,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

準備停當後,馬健帶著手下走出會議室,沿著走廊向電梯間走去。剛邁出幾步,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號。

那正是法醫解剖室的方向。

馬健停住了腳步,頭低垂,眼睛微閉,雙手緊握成拳。身後的同事們也站住,看著隊長微微顫抖的後背。

牙關緊咬的咯吱聲清晰可辨。

須臾,馬健抬起頭,重新邁動腳步,快速向前走去。

分析會一開就是兩個多小時,局長、副市長和政法委書記的臉色都不好看。也難怪,從去年11月開始,兇手已經連續強姦、殺害四名女性,整個城市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然而,從警方獲取的線索及偵破進展來看,仍是毫無頭緒。會議現場的氣氛宛如追悼會一樣凝重。強壓之下,局長在分析會行將結束的時候立下了軍令狀:二十天內破案,否則自動離職去守裝備庫。

上頭表了態,壓力卻仍在馬健他們身上。一散會,馬健率領一干人等回了辦公室。眾人坐在桌前,一時無話。良久,馬健緩緩開口:“少華呢?”

有人回答:“在物證檢驗那邊呢。”

馬健“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剛才在會上,大家也聽到了,二十天,不用我多說,時間很緊迫……”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