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二人。崔赫反而落在後首。
他一路都在尋思:“崔赫如此殘忍殺害兩位師弟,這件事情,我該不該現身告訴白若雪,她對我的話自會信之不疑。咳,可她為人最是沉不住氣,據實相告,她立時便會找崔赫拼命,這於真相的揭穿大為不利。我只須盯緊崔赫,叫他不再能夠害人,又利於事情真相大白,這計較當是不錯。”當下並不現身。
走了好一程,白若雪、凌夢莎在路邊坐下來小憩。
凌林莎道:“白師姐,你怎會跟崔師兄在一起?他人一點也不正經,你……”
白若雪截住話頭道:“我避他還來不及,怎會與他一起。”
凌林莎道:“你們不是一起出來的麼?”
白若雪道:“不是。我連日來都在托木爾峰上練功,昨日紀然師兄突然上峰來,一聲不吭,發瘋般便在峰頂舞劍。一連幾個時辰,硬是不肯停下來喘口氣,任憑旁人怎麼勸,他總是像頭牛一樣,既不肯停下來,也不說明原委。大夥只有乾著急的份。”
凌夢莎一聽,一下子面如死灰,心如滴血:“紀師兄也知道我的事了……我……從今往後,我還有何面目見他……”
她與紀然師兄相愛時日非短,天山派中人所共知,日裡閒談,無不對兩人的戀情交口稱羨。紀然平日敬她愛她,嚴守禮法,便連手都未曾碰過她。眼下她突然有了身孕,這種事情,須也不用腦子思量,自是凌夢莎暗地裡有了私情,這才懷上別人的孩子。
白若雪明知再說此事,定又惹她心裡不痛快,不過還是道:“師妹,有些事情該面對還得面對,並非逃避便能作罷。你將事情說明白,紀然師兄縱然不能原諒於你,你也不用揹負沉重的感情包袱,如此這般,心裡才會痛快些。”
見凌夢莎低著頭,戚然不語,頓一頓她繞到前一話題又道:“後來我單獨找紀師兄一談,才知道你出了事,前兩日便離開了天池……”
天池是天山上清幽無二之境,是以天山派將此選為日常起居待客、處理繁務之所,而海拔高達七千餘米的托木爾峰,雖較苦寒,卻是個練武的絕佳場所。須知高原大氣稀薄,練功吐納,頗為艱難。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愈是艱難困境,愈能磨鍊人的意志,練起功來,愈見功效。天山派之所以能夠躋身江湖武林大派行列,歷百年而不衰,托木爾峰的功勞實為不小。
又聽白若雪道:“我得知你離天池而去,擔心會出事,一整夜未閤眼。今日天一亮,便趕下山來尋你。便在遇上你之前,我才與崔赫碰上,他說他剛從外面辦事歸來。若不是正好遇上你,我真還有些擔心他會對我不利。凌師妹,咱們是好姐妹,你的事無需太過擔心,不管怎樣,我都相信你不會做出辱沒師門的事來。”
凌夢莎道:“師姐,不瞞你說,這事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得了失憶症,又或漸忘症?這一切,怎麼都像做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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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回 居心叵測危機伏
白若雪聽凌夢莎說得懇切,心下亦是吶罕:“我與她知心交底,平日無話不說,照說這事兒她絕不會瞞我。難道她是在昏暈不醒之時,給人……給人……”
想到這兒,便不敢再往下想,當下道:“這幾月來,有無甚麼怪事兒發生在你身上,譬如有無昏迷的時候?”
凌夢莎道:“沒有啊……我想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怎會有未做那事,便會懷……懷娃娃的道理……哎呀,這可丟死人了……”一張粉面漲得通紅,眼見眸子裡便要滴下淚水。
說話間,驀地聽得“師妹……師妹……”幾聲叫,旋即旁邊岔道上閃出一個黑眉秀目、儀表非凡的儒雅少年,正是“雪山金童”莫溪言。
乍見白若雪,他面色登時大喜,歡然上前,喘息著道:“師妹,可找到你啦!”
白若雪怒顏嗔目,叱聲道:“哼,你還有臉來見我!”斜轉身去不理他。
莫溪言急道:“師妹,你怎麼啦?我犯了什麼錯,惹你不高興?”
白若雪道:“你爹爹向我逼婚,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不知?”
莫溪言聞言,便似聽到驚天噩耗一般,震驚無已,半晌才道:“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白若雪憤然道:“莫溪言,你裝的可真像。你的好爹爹連逼婚戰書都下了,你還裝得似模似樣。你平日極少使心計,如今卻做出這生不要臉的事來,我白若雪以前是錯看你了!”
莫溪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