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前面如此如此說。”然後,一個人不告訴,一個人不叫,從後窗戶跳出去,趁著暮色,就往北跑。
陳平順著自己的來路方向,往回跑。侍從把膠帶條纏著的金子和大印,交給項王使者,說:“陳師長讓小人轉告,陳平能力有限,工作態度也不好,不能再陪著大王開會了,特申請辭職,都尉大印和二十鎰黃金皆在此,原封未動。”
使者沒有辦法,只好端著這一包黃黃白白的東西,回齊國覆命。
陳平向北潛行了一夜,一兩天之後到達黃河岸邊。他望著河水,江流曲似九迴腸,陳平的心情也和這河水一樣,真是世事難料啊,混了快三年,一切歸了零。那心中的理想,彷彿被河水盪漾,分外空虛。
陳平尋到渡口,上了一個渡船。陳平從兜裡掏出幾個鋼鏰兒,給了船伕,船老大瞅了他一眼,拔錨撐篙離岸了。黃黃的黃河水,好像一鍋小米粥,倒在了豬槽子裡。
船老大一邊搖櫓——當時人們還沒有發明帆,一邊朝著陳平打量。只見陳平身貌偉美,是個美型男,穿著制服,卻坐我們這破船,估計是犯事兒或者打仗失敗的將官,於是拿著眼睛看陳平,還衝他遞著眼睛笑。
陳平一想,這個人估計是個gay,要尋我的非禮了,唉,人長得好,就是到處吃虧啊,受騷擾。船老大沖著船老二,揚揚頭,又拿下巴朝著陳平坐的位置指指,於是這船就開得越來越偏離航道,往本岸的蘆葦叢的方向斜漂去。船老二也瞄著陳平,使勁瞄陳平的腰和肚子,來回地打量,陳平終於明白了,從gay們瞄的位置來看,不是肚臍以下,而是肚臍以上,那就不是要劫個色,而是要劫個財了。他們一定懷疑我作為逃跑的將官,腰裡多裹著金條玉璧和寶器吧。
於是陳平萬分恐懼,但他恐中生智,不準備坐以待斃,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船頭,對著船老大,伸手就到自己右腋下摸去,船老大嚇了一跳:“你幹什麼?”陳平說:“我解釦子。老大,你們這船開得好沒力氣啊,怎麼老衝著水的下游跑啊,我脫了衣服,幫你撐篙。”
老大說:“我還以為你要拿九節雙鞭呢,這樣啊。”於是緊張地看著陳平,手裡緊緊握著櫓把,船老二則貓腰去靴子裡摸起短刀,預備一旦陳平先出手,立刻撲上去捅他一千下。陳平把長裳一脫,把裡邊的綺絲褝襦(dān rú)也脫了,就剩下下身的褲子,赤膊光著上身,船老大看他腰裡,除了有六塊腹肌和上邊兩個乳頭以外,什麼也沒有。船老大和船老二大失所望,對這個肌肉男說:“你練得還可以啊,從事什麼工作的?經常仰臥起坐嗎?”陳平說:“仰臥起坐沒有用,經常做划船的運動效果才不錯。”說完,陳平就撐起竹篙,收縮腹肌,“噌噌”地一節一節地在小米粥鍋一樣的黃河上滑行開了。
到了對岸,陳平下船,又北走二三十公里,就到了自己的老家陽武,又往北三十公里,還未到河內郡的郡治朝歌,就先到了修武縣(今河南獲嘉縣),劉邦已攻佔並駐軍在這裡。陳平拿著名片,經過漢侍臣魏無知的引見,和其他六個從項羽一方跑來的降亡將官,一起覲見漢王劉邦。劉邦對他們說:“你們棄暗投明而來很好,先不必多說,先吃一頓飽飯吧。”
於是命人在御用廚房裡做飯。於是御廚房裡,“咕咚咕咚”地,把大塊豬肉放在鼎裡,愉快地煮起來。旁邊,是它的同僚,蒸在甑裡的小米飯,也愉快地吹著哨。甑是鬲的進化版,鬲的袋足進化成了鼎,甑和鼎的不同點是,它底下有小孔,肚裡有屜布。甑架設在盛水的容器(鑊)上,水的蒸汽可以透過小孔將米炊成飯。
這幫逃亡的降將都幾天幾夜沒吃到適合人類吃的熱東西了,陳平也是如此,諸人瞅著服務員把煮肉的鼎和蒸飯的甑都抬上來了,剷出大肉米飯來,給他們分了吃。大家都不斷地叫再添幾碗肉幾碗飯來。
劉邦望著這些蠻能吃的飢餓的孩子,待他們吃完,說:“好,吃完就回去吧,到宿舍裡休息。”
六個人都站起來,準備告謝出去。唯獨陳平不動。劉邦問他:“小陳,咱們見過,你還沒吃飽嗎?”
陳平拱手說:“漢王,臣有機密要事而來,不為吃一頓飽飯,臣有話要專門講。”
劉邦略一錯愕,一看這人,有著漂亮且精緻的五官,精美的臉形以及俊美無比的外貌,其俊秀的外貌中還帶有一股英氣,同時更帶有一種溫柔、隨和的氣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劉邦看他長得這麼帥,就說:“是嗎,你長得這麼帥,應該沒有什麼才華吧。不要多說什麼,浪費我的時間了。以後遇上事開會的時候,你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