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慕容嬌嬌略顯蒼白的嬌容,覺得她並不是再故意苛待自己,而是真的不想吃,於是目光更為深沉了,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將碗中的燕窩全部喂他吃完了。
慕容嬌嬌吃下了一碗燕窩,也在南宮辰軒那不可抗拒的眼神之下,勉強的吃了兩三塊芙蓉糕和馬蹄酥,終於不覺得再餓了,她有些懶倦的依靠在鳳榻上,樣子懶懶的,似乎很不想動。可是那兩隻雪白的素手卻一刻都沒有停著,特別是在南宮辰軒打算離開去凌霄殿將今日的政務處理完時,她的小手就不知不覺的揪住他的衣袖,死死的拉著。
女人會的纏、黏、任性、刁鑽和古靈精怪,慕容嬌嬌似乎在成親之後的短短三日裡全部都已經學會了,並且是無師自通。也許,這個後宮的空曠,無人爭鬥,使得她的戾氣全消、威嚴不再,因為她能夠看見的,也能夠動心思的,也就只有自己的丈夫了,所以,出於女人的天性,她便將一切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南宮辰軒身上。
南宮辰軒剛起身,就擰著劍眉低頭望著自己被慕容嬌嬌賴皮一般揪住的衣袖,整個人怔了一下,然後他看到了慕容嬌嬌清透而有些哀怨的眼神。她其實不哀怨,可是這一刻卻偏偏不想讓他走,所以便裝作出了這一副樣子,南宮辰軒心裡很清楚,不能嬌慣她,南宮辰軒立刻握住她的手,道:“朕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可是他還沒有將她這不安分的手放下來,慕容嬌嬌的另外一隻手卻又握住他的大手。
雖然慕容嬌嬌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這樣的親密,這樣刁鑽的調皮,卻已經讓南宮辰軒的心都軟下來。慕容嬌嬌看到了南宮辰軒漆黑的眼底閃爍著掙扎,不禁勾起了唇角,可是她這細微的得意表情卻不小心落入了皇帝的眼底,他眸光陡然一收,立刻撥開了她的手,不再看她一眼,隨後負手信步走出了鳳儀宮。
功虧一簣,慕容嬌嬌看著南宮辰軒的背影,以及他在踏出鳳儀宮大門時,身子微頓,似乎有些徘徊,但最終還是離開的身形,身子軟軟的歪斜在一旁軟和厚實,鋪設著大片白色狐裘的鳳榻上,看來她還要戒驕戒躁,否則也不知道這場冷戰究竟要打多久……
……
過了寒冷臘月,春分時,便是各國朝賀,敬天祭祀,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日子。因為還有一個多月就是臘盡春回,所以整個皇宮裡也開始紛紛忙碌起來,今年是帝王登基的第七年,亦是大周王朝最為鼎盛的時候,所以,必然會分外的熱鬧繁華,所以宮殿內外的佈置也比往年更為隆重。
短短六年時間,南宮辰軒便將曾經與中原一直對立的西域收攏羽翼之下,剷除了心懷不軌的慧德貴太妃母子,開啟邊塞官道,打通絲綢之路,最關鍵是的擅用賢臣良將,守衛邊關,多年秋毫無犯。這些功績,在大周王朝的本紀和史冊上是不可忽略且閃爍的文字,至少就算是當年開闢疆土的太祖皇帝和傳承數百年,守衛江山的先祖都不曾有過了榮耀。
三皇五帝,千秋百代,南宮辰軒即將十七歲,但是這千古一帝的頭銜卻已經隨影隨行的跟隨他,受天下人膜拜敬仰。
有這樣的丈夫,慕容嬌嬌應該覺得無比榮耀,可是她雖然已經成為大周王朝的第一貴妃,現在卻悲催的連自己的丈夫的心都抓不住。不過,她可以凌厲逼人,也可以百折不饒,因為她比誰都明白,現在什麼是最重要的,什麼是她最想要的。
於是,晚膳時,幾道四溢著香氣的飯菜被宮人端進了凌霄殿,擺在了正在埋頭沉思,批閱奏章的南宮辰軒面前。
帝王劍眉微動,因為這樣的香氣他很熟悉,御膳房的手藝再好,再花俏,也遠遠比不上某個人的手藝,所以,他當下抬頭,但卻只看到了一群碧衣宮人。人群中沒有她的身影,南宮辰軒劍眉微蹙,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沉,低頭看奏章。
林安見帝王沒有吩咐,立刻吩咐她們將飯菜放下而後退下,隨後捧出藏在袖中的明黃色荷包,取出銀針,一道一道的菜都試過之後,便擺好碗筷,對帝王道:“皇上,勞累了幾個時辰,也該歇歇了,這是貴妃娘娘親自做的飯菜,您快用膳吧,天氣寒涼,又下雪了,可別等到涼了,辜負娘娘的心意。”
又下雪了,冬日裡,皇城經常下雪,皚皚一片看不到盡頭,蒼涼卻又幹淨的美麗。
南宮辰軒沉思了片刻,放下筆,卻只是凝視著那些飯菜。她為他做了飯菜,卻不來這裡,幾個時辰前,她明明還那麼的黏膩他,可是現在卻又不見人影。閉眸,南宮辰軒不由得按住額頭,這個女人又在耍什麼心思?她總是如此的不安分,令他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