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軒不由得又瞥了一眼窗格外的天色,已經傍晚了,她已經睡了兩三個時辰,可是為何還是這般怠倦,是昨夜沒有睡好,還是今日在雪地裡凍壞了,才導致如此?她的身子已經暖和了,雙足也暖暖的,整個人就似一直懶倦的貓兒,髮絲上還殘留著靈虛宮中的寒梅冷香。
慕容嬌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便伏在他溫暖的胸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暗啞,道:“沒事,就是最近犯懶。”
說著,慕容嬌嬌又伸出素手,南宮辰軒劍眉一動,眼底又嚴肅起來,他一把抓住她的兩隻喜歡亂動的手,塞進被褥中,緊握著放在自己的小腹間,沉聲道:“今日的帳還沒跟你算,你又開始不規矩,你是當真想要朕打你一頓麼?”
南宮辰軒看著慕容嬌嬌帶著淺淺笑意的嬌俏容顏和唇角,她此刻的美麗如此瀲灩,如此的不知遮掩,就如同花朵一般,肆無忌憚的恣意盛開,完全不顧看花的人早已沉醉,溺迷其中。
慕容嬌嬌聽了南宮辰軒的話,卻沒有聽話,而是揚起笑臉,眉眼彎彎,掙脫他的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將自己的側臉摩挲在他的胸口,帶著幾分得意的聲音緩緩的道:“你不會”,他不會的,如果會的話,就不會丟下那些堆積成山的政務,陪著她大半天。
或許是不適應被人看穿心思,南宮辰軒的身子一震,整個都僵硬起來,他目光凝聚在懷中這個嬌俏的,似乎十分依戀自己,甚至有些黏膩的女子身上,她的青絲已經披散開來,如同瀑布一般的垂落肩頭,纏繞自己的手臂上,這樣的她,很安靜,甚至沒有一絲戾氣和危險。
南宮辰軒深凝著慕容嬌嬌,眼底有瞬間被看穿的尷尬,他的確不會打她,因為他捨不得,他將她視為自己的心頭的至寶,就連捧著都生怕傷了她,又怎麼會真的打她。可是她這般刁鑽,又這樣的聰慧,如果他一直應著她,也難免不會讓她更為驕縱,因為她原本就這樣通透,這樣的聰慧。
“起來用膳吧。”南宮辰軒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也顯得冷清,他掀開被褥起身,拿了金色的狐裘的長襖就要包裹住慕容嬌嬌的身子,但是他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遲疑,隨後竟吩咐宮人道:“進來伺候貴妃更衣”,說罷,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慕容嬌嬌依偎在床榻上,看著南宮辰軒的僵硬離去的背影,貝齒咬住了下唇,眼底卻閃過一絲挫敗的惱然,這個人,又冷落她!他一定有是想到了什麼才這樣。
更衣梳妝,重新穿上了一雙羊羔暖靴,披了狐裘長襖,密密實實的罩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很是溫暖。前往外殿,宮樑上懸掛的八角山水,四環明黃穗子搖搖的垂落,中間的白玉墜子晶瑩剔透,涼風吹來,伶仃作響,清脆悅耳。
大殿外的猩紅繡團鳳的地毯上擺設的一張案几,上面已經擺上了很多點心。現在已經過了正午用膳的時間,也沒有到用晚膳的時辰,所以便先擺上了各色茶果點心。南宮辰軒坐在案几前,他面前擺著一碗燕窩,見慕容嬌嬌來了,抬手將燕窩放到她的面前,又將案几上的芙蓉糕和幾樣她平日愛吃的點心都推上前,面無表情的道:“你正午沒有用膳,當心餓壞了身子,才三天,朕都覺得你清瘦了。”
慕容嬌嬌是真的清瘦了一些,從狐裘護腕中抬出的素手格外的纖細單薄,那張白皙嬌美的面容也有些憔悴,看起來似乎沒有太多精神。南宮辰軒打量著她,前三日,他白天刻意迴避她,冷落她,將自己關在凌霄殿與一堆又一堆的奏章打交道,可是現在看著她,卻突然察覺到了她的懨懨神色。
慕容嬌嬌的確有些餓了,覺得胃裡很空,可是看到這些東西,卻又全然沒有胃口。她蹙著秀眉,抬頭想說自己不想吃,可是南宮辰軒卻似已經從她那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劍眉陡然一凜,沉著臉就起身走到她的身側,他知道自己這樣嬌寵她是不對的,可是卻還是十分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感覺不燙了才送到她的唇邊,並且沉聲道:“將點心和燕窩都吃完,你正午沒有用膳。”
慕容嬌嬌很不情願,不過開始張開了嘴,含住了勺子。(最穩定,,)南宮辰軒見她很聽話,劍眉微微舒緩,抬手捏起了一枚小巧別緻的芙蓉糕給她,口氣也不在那麼強硬:“晚膳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
慕容嬌嬌含住芙蓉糕,這個自己曾經還算比較喜歡的點心,此刻吃起來也並沒有什麼滋味,她味同嚼蠟的吃著,也想不出來想吃什麼,便道:“沒什麼想吃的,淡素一些就行。”
南宮辰軒劍眉再次蹙起,眼底深邃,情緒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