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板子敲下去沒個百天是養不好的,我可還要用人的。”
“我自有安排。”二姨太太這般說,林政齊只得嘆口氣的拱了手,隨即離開二姨太太的院子。
二姨太太獨自思忖片刻,問著身邊貼身伺候她的劉媽媽,“那女人肚子可是又有動靜兒了?”
“說是小日子沒來,具體還未定,但今兒她可是跟著大老爺一起去了‘書閒庭’。”劉媽媽說到此,“會不會是故意遮著的?”
二姨太太冷笑,“遮著又有什麼用?肚子也得爭氣才行,她除了生倆丫頭片子之外,只下了個體弱多病的廢物,能否下得出崽子都是另一回事。”
“尋兩個丫頭去試試?”許媽媽小心提議。
二姨太太擺手,“不急,老太爺發了火,最近咱們消停點兒,明兒我累了,派個人去尋大夫人,府裡頭的雜事總得有個說話的人,她就幫襯幫襯吧?嫡長子的媳婦兒也該接手了。”
許媽媽笑著應下,隨即出門去吩咐事。
二姨太太那狐狸眼兒眯了半晌,唸叨著:“靠上了侯府?”
提心吊膽的過了三日,胡氏算鬆了口氣。
本擔憂林天詡入族學會受委屈,可這幾日見他高高興興的去,喜滋滋的回,而二姨太太除卻送了兩個丫鬟給宗秀園之外,並未再有其他動作,這讓胡氏著實的舒心。
胡氏舒心,林夕落卻不這般看。
這三日林政孝幾乎是一早出門,入寢才歸,忙的腳不沾地,胡氏與林夕落這幾日將準備好的禮挨個院子送了一趟,偶有多問林夕落幾句的伯母嬸孃,見一見同族姐妹,但多數寒暄幾句便走,都未久留深交,但唯獨沒見成那位二姨太太,如今又傳出她身體不愈、大夫人接掌了府中管事的訊息。
胡氏雖然高興的笑不攏嘴,但林夕落卻是在想:這老太婆恐怕沒這番好心眼兒吧?
雖然從未見過,林夕落從心底不認為她會忽然快病入膏肓的撒手府中管事權,這其中指不定挖了什麼坑,等著誰去邁?
仔細思忖斟酌,林夕落在一旁勸著胡氏道:“娘,二姨太太那方是不是去瞧瞧?”
“那老婆子不來找麻煩,我還送上門去?”胡氏不樂意的撇了撇嘴,林夕落擺頭道:
“三伯父可還在吏部當著差,爹如今可就在等著吏部的信兒,不提這事,單說那禮,門門戶戶各院子都送到了,連四姨太太都沒落空,就她那裡送一次沒見成,如今又傳出病狀禮的分量上減幾分,就當是走個過場也好。”
胡氏仔細的想了想,嘀咕的道:“你說的也是,估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大夫人雖接了管事權,但送禮堵上這老太婆的嘴,別回頭再挑刺兒記恨上,躺著都能挑咱的事。”
林夕落笑著看胡氏,胡氏摸她的小臉,“我閨女最聰明,腦袋忽然開竅了,娘聽你的,娘這就去。”
胡氏沒要求林夕落隨同,林夕落自然也不想去看那二姨太太,忽然想起二姨太太送的那倆丫鬟,她讓春桃去叫她們進來。
這三日她一直都晾著她們沒讓近身,又有杏兒撒氣似的在一旁擠兌著,她們倒是沒得著爽利便宜,可這不是長久之事。
倆丫鬟忽然被叫進來,臉上都帶著點兒試探,小心翼翼的行了禮,隨即道:“九姑娘有何吩咐?”
“還沒問你倆的名字。”林夕落問完話便直盯盯的看著她們,反倒把她倆看的有些發慌,連忙道:
“奴婢冬荷。”
“奴婢冬柳。”
都帶“冬”字?林夕落倒是聽胡氏說過二姨太太身邊的丫鬟分了四等,春夏秋冬,看來這兩個之前在二姨太太跟前頂多是打雜的。
林夕落的目光多了幾分銳勁兒,在冬荷、冬柳二人身上來回掃量,把她們看的著實忐忑難安。
二姨太太派她們來伺候也的確吩咐了讓盯著“宗秀園”的一舉一動,這幾日倒更聽說了這位九姑娘的厲害,混不吝到連肖總管都抽了巴掌,如今被她這麼盯著看,誰的心裡能不慌?
“冬柳,你去幫夫人收拾箱籠,一會兒去探望二姨太太。”林夕落直接打發走了冬柳,冬柳雖心裡疑惑,但也福身應下,冬荷心裡更為焦慮,實在不知這位九姑娘留她在此作甚?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林夕落半句話都沒有,冬荷只覺得站的腿都麻了,終歸忍不住的問道:“九姑娘,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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