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心存感激,可姑娘家終歸還是溫柔嫻淑些才好。”
林夕落一怔,隨即看林政孝與胡氏都在盯著她,徹底的笑開:
“父親說的是,女兒一時心急魯莽,險些鬧了笑話,給父親添麻煩了。”
“這倒沒什麼麻煩,你乃我的女兒,本應是由為父去去唉。”林政孝說到此實在落不下話,本應他這位父親撐腰,卻要自己未及笄的女兒出面,他怎麼說得出口?
“什麼添麻煩,娘倒覺得你這般硬氣點兒好,起碼不受委屈,何況老太爺還讓你去族學?那裡的姑娘們可沒一個好相與的,歪藤還能結出正葫蘆?娘是不信”胡氏笑著說完又問起林政孝,“老太爺今兒還替咱們說了話,可是破天荒的好事。”
“這怎能是為咱們?是為大哥。”林政孝說到此便不在多說,而是與林夕落大致的說起族學的事來,林夕落耳朵裡聽著,心裡卻想的是林政孝剛剛那句話。
連林政孝都如此坦然篤定,那她之前所想恐是無錯。
老太爺今兒這番言斥是為林政武鼓氣,這顯然是二姨太太一房銳氣太盛的緣故。
大房終歸是唯一的嫡子,可這林家奇就奇在嫡系弱、庶系強,老太爺如若想強林家權勢盛,就不能太強求嫡庶之分,所以他還要在關鍵時刻出來三言兩語的搞平衡,自己這方依舊是當了平衡的砝碼
這也怪不得林政孝,單說他與胡氏二人這稟性脾氣,再加只有她與林天詡一子一女的稀少後人,老太爺難免會冷落,沒有太多的關心。
誇讚林天詡那兩句話,而又將他送去族學,這興許只是老太爺一時興起,過後不會尋思太多,林夕落恍然想:天詡的性子,去了族學會不會被人欺負?
三人正在敘話,門口則有小廝陪著林天詡歸來。
林天詡已經換上一身小學袍,還帶了個歪學帽,走起路來晃晃悠悠著實讓人忍不住的笑。
“爹,娘,大姐”挨個的拱手行了禮,林天詡笑成月牙的眼透著股子身入族學的自豪。
“這袍子怎麼這麼大?脫下來讓丫鬟給你改改。”胡氏也滿臉喜色,林天詡點頭道:
“先生說我是族學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所以袍子大他也沒辦法,只得回來再請人改改。”
“不是還有四歲幼童入學?你怎成年紀最小的了?”林政孝一臉正經,顯然無胡氏那喜悅之情。
“先生說我三字經和千字文都已經學過了,不用再去幼童屋,讓我跟著哥哥們學《論語》。”林天詡這麼一說,卻讓林政孝的眉頭皺緊,“你們先生是何人?”
林天詡嘟著小嘴撓頭道,“只知他是先生,其餘的不敢問。”
林政孝給胡氏使了眼色,胡氏拽著林夕落就往外走,顯然是林政孝要單獨給林天詡說一說族學之事,林夕落倒著實可憐這小子,六歲,他在這族學裡混得下去嗎?
林政孝與胡氏抓著林天詡和林夕落不停的囑咐,可在其餘的房裡,今日的事卻並未就此過去。
林政武與許氏在仔細推敲老太爺今兒的態度,而林政齊則在二姨太太房中說著林政武與林政孝這兩房的事。
“連個七品小官都開始拉攏,他這嫡長子的手段也太劣了,不過是路上遇見了侯府的魏爺,至於這般看重?老太爺今兒也不知吃了什麼藥,居然開始向著他。”說到此,林政齊臉上不屑目光、不忿之色毫不遮掩,反而更盛。
二姨太太抿著茶,儘管年旬近五,可身姿身段、面容著裝依舊存有三旬婦人的嬌媚,一雙狐狸眼兒中的流波水光如若陌生人看去定以為是善意,可熟知這位二姨太太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心底湧氣的陰狠。
“你與老六最近也著實逾越了,雖說在府中你二人橫行無人敢管,可終歸不是嫡子,老太爺今兒是敲打敲打你們,你這腦子怎麼長的?老七那方也值得你動嘴皮子?一個奴才過去敲打兩句吃了虧,你還不縮回去眯著,目光也不放長遠點兒,之前囑咐你的都進了狗肚子?”二姨太太話語訓著,林政齊卻絲毫不敢回嘴:
“孃親說的是,今兒主要是瞧著他故意做出那番氣派,結果把我等都給扮了損,他自個兒裝好人,我才忍不住頂兩句。”林政齊說到此,腦中忽然蹦出林夕落的模樣,“不過老七家那閨女怎麼回事?今兒還敢與我頂嘴。”
二姨太太皺了眉,“一個丫頭也至於多提,這幾與老六勤快些,別再惹老太爺發火,還有十三那孩子,你要拉攏好。”
“他?”林政齊雖有異議卻不敢回絕,只得轉了話題:“肖總管那方總得找個人頂替著,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