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四處轉轉,也會和那裡的居民閒聊幾句家常。
她發現這些小鎮的人,要比蘇黎世城中的人更純樸,也更熱情一些。也許是難得看到外人吧,有些人還熱情地邀請芳華去家中做客。
芳華或去或不去,都很隨意率性,然後覺得在小鎮呆夠了,又踏上返程的列車。
這樣消磨一天半天的時光,真是很愜意。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已經進入五月底的春末夏初時節了,芳華開始準備學習小結了。
在這知名的神經外科中心學習,接觸了不少新的治療方法和技術,心中自有很多體會,她需要把它們記錄總結下來。
她感觸最深的是瑞士醫生嚴謹的工作作風和認真的工作態度。
他們首先是很關心病人。查房時,主動熱情地和病人打招呼,和病人交流的時候也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和病人聊天、談話。如果,病人主動找來,也一定是耐心接待。
在這裡,醫患關係是良性的,醫生對病人十分關心,病人對醫生很是尊重,這種良好的氛圍才有利於醫療工作的開展。如果醫生視病人為提款機,病人視醫生為白狼,彼此之間連基本的互信互重都沒有,怎麼能攜手共同對抗病魔呢。
話說回來,瑞士醫生不光是態度好,對手術操作的細緻精心,也讓芳華受益匪淺。
他們做的手術雖然不算多,但每做一例都特別認真地對待。
手術方案都是反覆討論才確定下來的,開始手術前主刀醫生都要對手術體位、手術切口進行反覆核對。
國內醫院的操作規程上也是要求三查七對,但是實際工作中人們往往是查一下就完了。不是馬虎,而是太自信。可老外在這方面,就有那種按照規矩和步驟來,一點都不能違反的執著勁兒。
另外,老外對幾乎所有的腦外手術,都在書中大量應用動態定位系統,比如術中B超和神經導航系統。這樣能幫助醫生更好地定位病變部位,也就把手術損傷減到了最小。
這也是因為國外經濟發達、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制度完善,醫生在選擇輔助的器材裝置時就沒那麼多限制,比較自由。
這一點,芳華還是很羨慕的,因為國內可沒那麼好的條件。像這樣的術中導航系統不過剛剛起步,只是用於少量的大型手術罷了,而且一般病人也承受不起多餘的醫療費用。
但老外做手術也不是隻靠高科技,他們這裡仍然沿用著一些腦外科傳統的手術操作。比如,剪開硬腦膜時在硬膜下墊一塊腦棉,這樣做雖然多事,卻有利於保護腦組織。
芳華知道在國內做手術時,大家都是省略了這一步的。沒想到人家這麼發達的國家,做手術依然沒有拋棄原始的有用的方法。
而且,老外做手術時,很重視對血管和神經的保護,幾乎全部手術都會在顯微鏡下徹底的止血,也重視硬腦膜的嚴密縫合,總之是重視所有的手術細節。
他們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術後病人恢復得非常好。在蘇黎世大學醫院腦外科,即使是很多大型手術的病人,都可以在術後第二天、第三天就下床活動了。
而在國內,同樣的病人,術後能夠清醒就謝天謝地了,怎麼都要一週兩週後才能下床。
所以,這裡面的差距是明顯的。
但芳華也清楚地認識到,這差距其實不是差在醫生的手術技術和操作水平上,而是差在了態度和觀念上。
還是那句老話——細節決定成敗。
這裡的醫生因為認真,自然就會做好每一個細節,而微創的觀念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裡,自然在手術中的每一步都會盡全力減少損失。
這才是國外的整體治療水平高於國內的真正原因。
芳華覺得自己這次出國培訓,最大的收穫其實還是對工作態度和觀念的進一步提高。
當然,她在手術操作方面其實也進步不小,但她反而不太在意。
不過,她雖然不在意,培訓的老師倒是經常稱讚她是自己帶過的學生中悟性最高,學得最快的了。
老師印象深刻的是,芳華來的時候只能做直徑大約1。5到2。0毫米之間的血管吻合手術,再細一點就有點吃力了。
但經過這4個多月系統的訓練,她耐心地在手術技術方面做了改進,現在處理直徑0。5到1。0毫米之間的血管,已經非常熟練了。
這樣的表現,只有大神Y教授有過。當年,Y教授大約花了一年時間,才提高到這樣的水平。
這倒不是說芳華就已經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