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應只怕回頭她和李言宗就被季傅殺了以絕後患,可葉容之那頭……也是死路啊!
端王在一旁笑著緩和對季傅道:“先生說的未免嚴重了,我相信胭脂姑娘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胭脂只覺頭痛欲裂,這二人一場□□臉,一個唱白臉,就是一定要將她拖下水,季傅倒是想省力,只是未免太高看她了些。
端王見胭脂似在思索,便一片篤定道:“姑娘若能玉成此事,本王日後一定會讓姑娘風風光光地嫁入言宗為妻,做李家的主母。”
胭脂:“?”
胭脂:“!”
胭脂:“……”端王怕是腦子……
死一般的寂靜後,胭脂直接開口道出自己的要求,“我此去生死未卜,只請二位替我做一件事即可。
陵都王家長子遭了毒手,卻將這事怪罪在李家頭上,實在欺人太甚,我本要回陵都處理這糟心事,既二位想讓我去會會葉容之我便答應了,那王家就勞煩二位了。”
胭脂頓了頓,語氣輕淺卻又滿含戾氣,像是將剛頭受的怨氣發洩到了王家上,她看著季傅一字一句道:“我要王家從此在陵都世家中除名。”
作者有話要說: 季傅:“認一個半大不小的姑娘做夫子,他葉容之要是沒別的心思,我季傅名字倒過來寫!”
丹青手:“先生,他那時才五歲a。”
季傅:“哼!”
端王:“先生的心思能不能放在怎麼幫我跳上皇位……”
季傅:“只要葉容之死了,你就是在皇位蹦迪都沒問題。”
端王:“……”
丹青手:“……”
第32章
初秋天漸涼,院裡的落葉透著絲絲冷意,零零散散的飄落在院中伏案而臥的人身上,落葉飄到她的額前,案上的人睫毛微顫悠悠轉醒。
胭脂撐起身子,她在院子裡等到睡著,醒來依然空無一人,天微微轉涼了,初秋的凌晨有些許溼溼的涼意,胭脂不由打了個寒戰。
來時這院子就積了一層灰,想來葉容之是不會再來這院子了,還是得想想別的法子找他,這般空等不是辦法。
她拿起身旁的包袱背起,先去市集吃個早上飯,才邁出門口走了幾步就見一人雙手抱臂手中拿著劍,悄無聲息的站在外頭,胭脂看著遠處的馬車停了下來。
尤十一放下手對胭脂做了個請的手勢,胭脂靜默片刻才抬腳往馬車方向走去,再走到馬車前,裡頭微微盪出些茶香,安靜祥和不自覺讓人放鬆了警惕。
馬車裡頭的人溫和有禮只是表相,骨子裡那樣的心狠手辣都讓人不寒而慄,他可以僅僅因為少時受過辱罵歧視而害了整個村的性命,就連其中剛剛出世的孩子也沒有放過……
胭脂不待細想尤十一便替她撩開了車簾,胭脂毫無徵兆的與裡頭的人對了一眼,裡頭的人眼眸透著幾分涼薄,她別開眼默了片刻,終是一撩裙襬上了馬車。
馬車佈置得極為舒服,鋪了幾層棉被,放了幾隻軟枕,一側擺了張小茶几,上頭是擺著一碟點心極剛沏好的茶,上頭緩緩冒著白煙。
胭脂不由沉了臉,合著她在院子裡伴著風露睡了一宿,他倒是自在舒服的很。
葉容之一手撐著頭,一手執著書斜靠在軟枕上,一身清簡青衫,腰間配著塊暖白玉,微微支起一條腿,一派閒適悠閒的模樣,馬車緩緩駛了起來,葉容之自她上車以來就一直看著手中的書,不曾理會過她。
胭脂也不知究竟為何,這樣喪心病狂的人她竟然不怕,還主動送上了門,她不由感嘆,果然是慣會偽裝的,那表面的溫潤如玉已然叫她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這樣下去她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了。
胭脂盯著葉容之看了許久,他忽道:“阿容等了夫子十六年,夫子卻連一天都等不了…”他微抬起眼看向她,涼薄的眼微微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聲如清泉流石子般清列動聽,“夫子說。。。這樣是不是很不公平?”
胭脂看著他心中複雜,遺憾他終究走了這條不歸路,又不恥他的所作所為,“若不是因為言宗,我連一個時辰都不會等。現下我人就在你面前,你若有什麼怨恨便衝著我來,莫要牽連旁人。”車內一片寂靜,胭脂也不急只靜靜等著。
馬車緩緩壓在石板路上,車內輕輕晃動著,車簾外頭蕩來早點鋪子的熱氣,勾得人食慾大振;遠遠傳來早起學童的琅琅讀書聲。
葉容之靜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書坐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塊糕點遞到胭脂唇前,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