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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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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一聽微一挑眉; 用摺扇虛指了指胭脂,言語微諷道:“打配的也是這個?”

胭脂被這麼一指; 直僵立在臺上,一時虛得不行。

這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她就如同個唱戲不認真的弟子被師父點名教訓,且還當著這麼多人,實在讓她難堪得緊,羞惱之後心中便越發起了怨氣; 卻又因著剛頭確實唱得不如意而發洩不出。

曹班主是何等玲瓏心思之人,一聽便知曉是胭脂這挨千刀的混賬在外頭招惹的是非,又見胭脂直挺挺的站在臺上,半點沒有眼力見兒的模樣;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衝她怒道:“你還不給我滾下來,擱那兒杵著作甚?!”

胭脂被這當眾一吼,越發沒了體面,只拿眼兒看向蘇幕,心中怨氣迭起,直從眼裡透出,越發顯得陰氣森森。

蘇幕見了眼神也慢慢凜冽起來,剛頭的閒適鬆散的紈絝模樣慢慢斂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胭脂不發一言,瞧著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做派。

曹班主在下頭可是急得不行,他心知這胭脂的那股勁頭又上來了,他也不敢逼急了這混賬玩意兒,生怕一個不好就鬧得越發不可收拾,便只擱臺下朝著胭脂擠眉弄眼了好一陣。

胭脂見狀默站了會兒才慢慢抬步往前,連側梯都不想邁了,直越過前頭站著的角兒走到臺前,輕掀眼簾瞧了眼坐著的蘇幕,強壓住想要撲上去一口咬死他的衝動。

待壓得差不離了,才從半人高的戲臺輕巧跳下,色彩斑斕的戲衣隨著動作輕輕蕩起,身姿輕盈曼妙,行走間裙襬如木槿花層層疊疊開綻。

胭脂幾步到了蘇幕跟前,站定曹班主身旁垂眼看著地面,默不作聲。

蘇幕看了胭脂半響,眼裡意味未明。

場子一時只餘輕微的人群嘈雜聲,曹班主尷尬地笑了笑,正要開口緩和氣氛,卻見蘇幕斂了眼中神情,淡淡開了口,“去將臉洗了,畫得跟貓兒似的,瞧不出個模樣。”

曹班主聞言心中暗鬆了口氣,剛要吩咐胭脂去後頭將臉洗了,可這廂都還沒開口,胭脂已然癱著張臉,寡淡道:“小的一會兒還有出戏要唱,怕是洗不得。”

曹班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可不就要被這混賬給氣厥了去,淨個臉能讓她脫層皮不成?

非擱這兒一個勁地往牆頭竄,瞧著就想一巴掌給她拍下去!

蘇幕聞言輕笑出聲,笑聲清越恣意,他慢條斯理往後一靠,看著胭脂語調輕忽道:“照你這意思,是讓爺等你?”

那語調輕緩又意味未明,但凡長了耳朵的人都聽得出這隱在其中的危險,更別說胭脂這麼個看慣他這般做派的人,那話語間的威脅直讓胭脂心頭火起。

胭脂慢慢抬眸對上蘇幕的眼,一想起過往那些心中便更是又怨又恨,渾身的戾氣是掩也掩不住。

蘇幕看著胭脂這般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眼裡的危險意味不言而喻。

曹班主聽得蘇幕此言,直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急得不行。

他可不想才來這揚州沒個幾日,戲樓就平白無故地給人拆了,他忙一把架起胭脂的胳膊往裡頭走,“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可不是硬氣的時候,趕緊把臉洗了去!”到了裡頭院子忙將胭脂往裡一推,又對著臺上的周常兒使了個眼色,周常兒一見忙也下得臺去,跟著胭脂而去。

胭脂進了後院,默默走到牆邊水缸處,看著水面上倒映著模糊的月影,輕風拂過泛起微波,她一時心中難捱,胸口都直壓抑地透不上氣來……

細白的手指慢慢摸上水缸邊緣,要不直接溺死自己好了,這一世不過拔了這煞星的馬兒幾根毛,就這般不依不饒找上門來,後頭哪還有她好的時候?

她實在是吃不消了,年紀也一大把了,真經不起他這麼玩,末了後頭又被玩死了,地府那群必會死死抓住這麼個機會,又來狠罵她是個不得用的窩囊廢,可叫她情何以堪?!

周常兒站在後頭默了一刻,才挽起袖子上前拿了瓢子往水缸裡舀了一水,一邊用手將瓢子洗淨,一邊嘆息道:“咱們這些戲子呀,在那些個貴人眼裡都是些下九流的玩意兒,平白講不來骨氣的。

你不愛往這些權貴面前湊,是有骨氣,可那是因為你一個人無牽無掛,沒什麼顧慮,得罪了人便得罪了人,至多也不過你一人倒黴罷了。

可咱們這些人不一樣呀,哪個家中沒本難唸的經兒,但凡是有個好出路,誰願意來當戲子,咱們這些個辛辛苦苦地爬上來,哪能再下去呀~”

周常兒言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