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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論你是否記起,你應當知道我的心意。”

訥口冷行的人微低了聲音,啞聲喚道:“隨我回去。”

謝開言遽然轉身,手持宮燈反向而行。她不知道他會滯留多久,拎著燈盞走向了另一條深巷之中。輾轉回到文館,文謙留在了門堂裡,對她說道:“今晚自亥時起,太子府的銀鎧破天軍便肅清了街道。”

謝開言關閉館門答道:“我已經看到了,先生你別出去。”

“太子每次出行必帶強兵警戒,小童該如何得手?”

“先生爀憂,我有辦法。”

謝開言盤桓兩日,終於去了卓府求見卓王孫。這次的拜會不在計劃之中,她想登門償還借貸。雖然知道契約不在卓府,但只要不點破那層偽裝的紙,她就必須委蛇下去。

卓王孫聽聞來意,設定茶水果宴款待謝開言。

卓府大廳多植蘭木,古樸雅緻。卓王孫長身而立,與文雋古風相襯。謝開言雙手遞交銀票與貂裘斗篷時,也曾稍稍抬眸,不著痕跡地瀏覽過他的樣貌,無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種內斂而溫清的五官。

即使與他第二次面對面,知道他就是真正的卓王孫,她仍然區分不了汴陵名士與連城鎮特使的差別,因為那眉眼生動如昔,湣�撇輝�����荊�蝗緙韌�那弼磷擰�

上次在州橋之旁,他站得很遠,想必是為了不讓她發現一些細緻的變化,如衣染薰香與完好的右掌。

謝開言既已看清卓王孫本人,心意達到,就待躬身施禮離去。“就此告辭。”

“謝姑娘請留步。”

卓王孫的嗓音較為清冷,從細處聽,她還是明白了差別。

“十年之前,你並沒有見過我。”卓王孫走到謝開言身前,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一股淡雅蘭香隨之佇立四周,“我卻一直在蘀你奔走。”

謝開言心生驚異,很快斂了神色,稍稍躬身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卓王孫抬手延請她入室:“和你的病情有關。”

這是一間採光適宜風清水明的藥室,靠牆站立三面木櫃,中間還有多層擱架,都灑滿了清?氣味的藥草。謝開言隨眼瞧了瞧,都是她叫不出名目的材料。

卓王孫拈起一束草木說道:“十年前,殿下找到我,委託我尋找紅景天、雪蓮、杜仲等藥材,特別留意冷寒之地稱之為‘烏珠木’的草枝,用文火溫湯?p》詮嗥鵠矗�繃凍鮃晃督舛鏡ぃ�兇觥�聊睢�5釹掠檬�暾髡餃〉沒��還螅�萌ㄊ票佑幼考也皇芮閽��矣敫蓋贅心鈧遼睿�闋栽賦械F鷲餿�督庖┑吶渲謾!?p》

謝開言冷淡一笑:“解藥於我已無用處,勞公子費心了。”

卓王孫始終站在守禮的距離外,說道:“只有天劫子能煉製這味丹藥,需煎熬四十九天不停息,其中的藥引‘烏珠水’極難聚集,是以我督促中原陸運十年,才能盛積三盞。”

“無需公子蘀太子殿下釋疑,我已是亡國之民,從未逾越自己的內心。”

謝開言朝著卓王孫施了最後一次禮,轉身走了出去。

☆、68攝魂

汴陵最大的南風館有個暗稱;叫做流香閣。眾多富貴人士往來其間,爭先狎戲秀美孌童,風潮如此,無形之中提升了流香閣的門檻。

謝開言著文衫束冠發;化成清雅男裝停駐在樓閣前。一襲錦袍的趙元寶腆著肚子在人流中較為顯眼。謝開言待他抬腳進門時,突然轉身與他招呼:“好久不見,趙大人。”

趙元寶急忙將她扯到一邊,低聲道:“小丫頭怎麼跑這裡來了?快點回去!”

謝開言三言兩語將他降服,充作他的門客,一起進了流香閣。

趙元寶閒賦在家,依照母親之意;極想在太子眼前討份官職。近日宮內糧司主簿之位懸空,由他出任的可能性較大;因此他不想在節骨眼上出紕漏,反而被謝開言抓住了把柄——華朝文士風流,百無禁忌,但仍需官員遮掩行蹤,不能將狎玩之樂放置在青天白日下。

謝開言向眼高於頂的館主出示了一列古樸的樂器,說道:“這則方響由汴陵名貴卓公子親自鑑賞,斷定為三百年前的古器,小童知道館主清秀雅健,喜好百音,特地將它獻上。”

館主拈起小鐵槌敲了敲銅磬管片,聽查音色,突然見到欄架上留了卓王孫的題字徽印,懶懶的眼神不由得散去,突發明亮起來。

謝開言以厚禮換得入駐流香閣的名額,成了一名教習樂師。

趙元寶奇道:“姑娘家的跑男人館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