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那天魔教主?”
金世遺道:“他的用意,我也不敢說完全明白。不過,據我看來,他可能有兩個目的,一方面是試試那天魔教主,看她懂得多少秘籍上的功夫?另一方面是向你示惠,企圖騙取你的少陽玄功。因為在那海島上時,他曾聽我說過,知道天山派的內功心法和你師父所留下的少陽玄功三篇,乃是最深奧的正宗內功,要不是我喝破他,他可能真會假冒我的。”
谷之華笑道:“那時,我當真以為他就是你。不過,他若是想騙我,為何在那天魔教主逃走之時,他又匆匆忙忙的追出去呢,那時我還以為是你不想理睬我呢!”
金世遺聽她說得柔情脈脈,不覺心中一動,“嗯,這麼多年來,她對我還未忘懷。”眼光一瞥,只見江南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金世遺定了定神,才接下來說道:“也許他那時已發現了我,或者他感到騙你不易,倒不如先去打天魔教主的主意。”
說到此處,白英傑已經回來,向谷之華道:“這解藥果然靈驗己比,謝師嫂和甘師弟都已醒過來了,甘師弟還嚷著肚子餓要東西呢。看光景明天便可以復原了,他們託我向金大俠致謝。”江南忽地站起來道:“白師兄,你帶我去看看他們,甘師兄替我擋了一招,等於是替我受了傷,我實在過意不去。”
金世遺也想說去,江南已先說道:“探病的人不宜大多,金大俠你坐會兒,恕我失陪了。”金世遺知他心意,笑了一笑,也不再說什麼,便留下來了。
江南等人託辭走開,房間裡便只剩下金世遺與谷之華單獨相對,兩人都感到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半晌,谷之華方咳了一聲,輕輕問道:“世遺,這幾年來你可好?”金世遺道:“好,這幾年來我四海為家,倒也慣了。你看我有什麼改變沒有?”
谷之華笑道:“看來你是比以前老成多了。大約現在不像從前那般喜歡惡作劇了吧?”
金世遺笑道:“有時也還喜歡捉弄別人的,不過憤世嫉俗的心情卻是沒有了。你呢,這幾年來你也好麼?”
谷之華道:“最初做掌門的時候感到不慣,現在也不怎麼了。你也看,我有什麼改變沒有?”
金世遺道:“你也比以前更沉著了,好像事事都很有主意,叫人感到可以信賴。”
谷之華道:“以前我對個人的事情想得較多,在遇到命運磨折的時候,就難免消沉。現在我以我的師父作為典範,一心一意是想光大本門,培植後輩,好與胡虜周旋,功成不必在我,總有一天,可以恢復漢家舊業。我的心情有了寄託,也即是已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了。”
這幾句話隱隱的道出了她的心事,那即是她願作氓山派的掌門以終老,過往的情孽,那已是視如過眼雲煙,東流逝水了。
金世遺在她面前,本來感到有點兒內疚,聽了這幾句話,心情豁然開朗,不知不覺的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這是淨化了的感情,昇華了的感情,兩人緊緊握著手兒,胸中毫無雜念,只是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那是“得一知己,一生無憾”的幸福。
金世遺道:“之華,多謝你。”谷之華道:“多謝我什麼?”金世遺道:“我在海外飄流,孤單單一人,有時也會突然感到悲從中來,不可斷絕,生活在這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意思,每到這種時刻,我就會想起你來,你比我堅強得多,想起你來,我就會堅強了。我給文島主關在石窟的時候,與其說是他迫我練成武功,不如說是因為由於你的鼓勵,我是想起了你對我的期望,才決心練成武功,打破牢籠,還要活在這世界上做一番事業的。所以,之華,這些年來,我在海外飄流,離開你似乎快很遠很遠,但實際來又是很近很近。”
谷之華道:“我也是每天惦記你的,我擔心以你那樣的感情,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碰到重大的變故,會突然像火山般爆發起來,燒燬了自己。現在我可放心了,你已經像孩子長大成人,感情也沉穩堅厚了,看得出你不會再任性而為,胡闖一通。世遺,我恭賀你練成了絕世武功,果然不負我先師的期許。”
兩人經過一番傾吐,但覺彼此心意相通,感情到了更高的境界。那是江南所想象不到的境界,江南是希望他們破鏡重圓,成為愛侶的,而現在他們的感情已是淨化昇華,遠遠超乎普通愛情之上。這種結果,江南知道了或許會失望,但要是他能夠理解的話,他也會為他們感到幸福的。
谷之華心裡輕輕念著兩句詩:“中年心事濃如酒,少女情懷總是詩。”金世遺已踏進中年,而她也將近中年了,她深深的感覺到,金世遺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