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直而毫無音韻喜怒的笑聲,那張一點沒有人味的面孔,敖子青直覺的有著極不舒服的感受,確實有些彆扭。
秦平須睜著兩隻小眼,帶著冷酷與深沉的表情,像是欣賞一件獵獲物似的望著敖子青不動。
敖子青沉和的笑了笑,道:
“還請賜教!”
秦平須彷彿不把曹煉放在眼前,他走近敖子青,他生硬的道:
“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肯點頭,我就可以治癒你的毒傷,揀回你一條命,如何?算是條件交換吧!”
敖子青懶懶的伸了個腰,以掩飾他的倦態,淡淡的一笑,道:
“你能治癒在下體內的毒傷?你的醫術比之毒聖房獄如何呢?”
秦平須毫無平厭的道:
“不能比。”
敖子青嘴角一挑,道:
“那麼你既能,為什麼毒聖房獄不能?”
秦平須古怪的笑笑,生硬的道:
“我並沒有說他不能,我只是說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因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敖子青眨眨眼,輕沉的道:
“當真?你怎麼知道?”
秦平須平板的望著敖子青,道:
“他是我殺的,我當然知道,現在你只要替我除了招魂子曹煉,我就會治療你的毒傷,怎麼樣,這個交換你不吃虧吧!”
沉吟了一下,敖子青深沉的道:
“在下不想追究你為什麼殺了毒聖房獄,也不想知道為什麼要我替你除了曹煉,在下想知道的是,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不假,你治得了在下的毒?如果你屆時毀了約,在下不是白搭了?”
銀鞭捲浪的小眼驀然擴張,又倏而收縮,不帶感情的道:
“你相信我是嗎?你中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叫‘銀棠花’,中毒初時你並沒有感覺,而後感到全身發麻,是不是,年輕人?”
敖子青不在乎的笑笑,道:
“你說的很對,但由這一點還不能證明你就能治得了它,對不對,朋友?”
沒有笑,沒有怒,沒有任何表情,秦平須又道:
“你能讓這種劇毒在體內留了這麼久而不毒發身死,的確不容易,可見你的體質異於常人,這是我看上你的原因,不過……你不可能再捱過今天晚上,所以你最好答應我的條件。”
敖子青搖搖頭,道:
“為了自己的命,在下就該馬上答應你,但是,在下一生從不接受威脅。”
秦平須沒有表情的道:
“你不答應?”
敖子青灑脫的一笑,道:
“不是不答應,而是不接受威脅。”
銀鞭捲浪秦平須不大相信的看著敖子青,半晌……他才道:
“很好,年輕人有骨氣,我不威脅你,算我請你幫忙,你以為怎麼樣?”
敖子青味味一笑。道:
“不敢當,以在下目前的情況,你可能高估了在下的實力,你的對手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在下如今的樣子,只怕有辱重負!”
秦平須那冷漠得不帶一絲兒情感意識的眸子微微一亮,急道:
“只要你答應,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說著,他伸手至衣內,拿出一小瓷瓶,緩緩倒出兩顆白白的藥丸,遞給敖子青,道:
“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它吃了。”
猶豫了一下,敖子青深深的點點頭,接過秦平須手中的藥丸,仰頭吞了下去。
頓時,敖子青驀然感到內腑一陣翻湧絞痛,全身發冷,虛汗盈盈,內臟如焚如炙,他窒了一窒,咬緊牙根,道:
“這藥……”
秦平須沉默片刻,低沉的道:
“那是藥性在流動,不過,年輕人,這藥不過暫時止住你體內的毒氣,等你替我辦完了事,我自會幫你解毒。”
隔了一會兒,敖子青直覺的感到體內的一股苦熱都被帶去,五臟六腑也緩緩的貼熨著一般,舒適極了,他精神一振,立直了身,他試著將一股丹田真氣,在體內做了數次流轉,澎湃極了。
秦平須深深的盯著他,敖子青用力點點頭,道:
“是好多了。”
秦平須緩緩的道:
“藥性只能持續一個時辰,所以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趕快行動,你的對手可不是好應付的。”
敖子青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象牙質的閃光在黑暗中起了微微的一絲晃幻,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