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搖搖頭,淚珠又紛紛灑落,她抱著敖子青,嗚咽著道:
“你……為什麼那麼不懂得珍惜自己,只要你答應我,你的命就可以救回來了,敖子青……”
長長噓了口氣,敖子青感嘆的道:
“生死有命,包姑娘,亦虹去世沒有多久,如果我又答應你的婚事,那敖子青豈不成了天下最無情之人,男女感情的事……”
禁不住淚水盈眶,籟籟顫抖,那女孩噎著聲,道:
“好,你狠,敖子青我認輸了,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死……所以你有恃無恐,你……好狠……我會恨你一輩子……”
一見這少女的淚水連連,敖子青不禁心也軟了,也疼了,他尷尬的一笑,歉然的道:
“在下對不起你,你快回去吧,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拭去淚痕,那少女幽幽的道:
“在元溪鋪的鄉下,有一個隱居的用毒高手,叫‘毒聖’房獄,你去找他,或許他能救了你,你對我無情,我不願對你無義。”
本來,敖子青對生死兩字,他已看開多了,但是現在又有了一線生機,人類有求生的本能,他一定要跟命運搏鬥到底。
敖子青淡淡一笑,道:
“在下如果還有命,當不忘包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後有緣,願效wωw奇Qìsuu書còm網犬馬之勞。”
這少女平靜的道:
“這裡離元溪鋪還有百餘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走了,你……”
敖子青屠弱的叫道:
“姑娘……”
那少少女大眼睛又紅又腫,道:
“等你好了,你……你會不會來找我?我是說……我們還有沒有希望?敖子青你知道,我……我的心都給了你……”
說著,她又傷痛欲絕的哭了起來,敖子青拍拍她的肩,低微的道:
“我如果能夠救回這條命,一定登門造訪,或者我們無緣,包姑娘當知……”
小姑娘滿臉淚痕,她抽噎著道:
“你不必說,我知道,我不應該苛求大多,我本想陪你去,可是我不能忍受萬一你……”
敖子青粗濁的呼了口氣,道:
“你怕我還沒有到元溪鋪就死了?或是找不到大夫?你的心情我瞭解,敖子青永銘於心,對姑娘的情意,但願你……”
這女孩硬嚥著凝視敖子青,淚眼迷離中,她知道她的一切都失落了,目前的這個人,與她距離得好遠好遠,淡漠而又冷硬。
敖子青深深的注視著眼前這又甜又美的可人兒,他悽然一笑,語聲裡帶著濃重的傷感,輕輕的道:
“包姑娘,快走吧,荒山野外的,你的朋友一定都急著找你,回去吧!”
似一尊石塑之像一樣瞪視著他,良久,良久,小姑娘平靜得出奇的點了點頭,道:
“敖子青,或許我們……我們永遠不能再見了,永遠……”
敖子青緊緊的握了包儀心的小手一下,屠弱的道:
“姑娘多保重,敖子青祝你……”
不等他話說完,包儀心轉過身去,默默的跨上馬,揚蹄而去。
敖子青待蹄聲冥寂,他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緩緩下了馬,頹然坐倒,開始運功調解內力起來。
他的毒傷已加速發作了毒性,在他的經脈中逐漸升迫循流,他自己知道,他目前已越來越不能控制那毒性的蔓延之勢,但他一定要堅強與命運爭抗至最後一刻,方始罷休!
就在這緊要關頭——
在他附近的一塊大石上,有若鬼魅似的站著一個人,像是一個睡夢的冤魂,一個死不瞑目的殭屍,恐怖極了。
敖子青已經知道有人來了,但他雙手重疊腹前,姿勢依然不變,他的眼緊閉著,全身毛孔中汗出如漿,鼻翅急劇翁動。
緩緩的,那人向前移了過來,他的臉孔似是才自地獄中轉回了人世般的冷厲,沒有一丁點活人的味道,在這種地方,更增其恐怖氣氛。
敖子青覺得心口在跳,血液流循加速,他是擔心對方猝然動手,那他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
站在石上的人一直盯著他看,沉默了一會,語聲有如來良九幽之境,空洞而飄渺,宛似山谷中不見人影的迴音:
“你是什麼人?趕來送死的?”
敖子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呼吸一了幾次,他現在的氣色稍微轉好了一點,沒有方才那種駭人的慘白,他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