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休妻石氏,不知何許人也。少有德操,年十餘歲,鄉邑稱之。既歸鄭氏,為九族所重。休前妻女既幼,又休父布臨終,有庶子沈生,命棄之,石氏曰:“奈何使舅之胤不存乎!”遂養沈及前妻女。力不兼舉,九年之中,三不舉子。
陶侃母湛氏,豫章新淦人也。初,侃父丹娉為妾,生侃,而陶氏貧賤,湛氏每紡績資給之,使交結勝己。侃少為尋陽縣吏,嘗監魚梁,以一坩鮓遺母。湛氏封鮓及書,責侃曰:“爾為吏,以官物遺我,非惟不能益吾,乃以增吾憂矣。”鄱陽孝廉範逵寓宿於侃,時大雪,湛氏乃徹所臥親薦,自銼給其馬,又密截髮賣與鄰人,供餚饌。逵聞之,嘆息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侃竟以功名顯。
賈渾妻宗氏,不知何許人也。渾為介休令,被劉元海將喬晞攻破,死之。宗氏有姿色,晞欲納之。宗氏罵曰:“屠各奴!豈有害人之夫而欲加無禮,於爾安乎?何不促殺我!”因仰天大哭。晞遂害之,時年二十餘。
梁緯妻辛氏,隴西狄道人也。緯為散騎常侍,西都陷沒,為劉曜所害。辛氏有殊色,曜將妻之。辛氏據地大哭,仰謂曜曰:“妾聞男以義烈,女不再醮。妾夫已死,理無獨全。且婦人再辱,明公亦安用哉!乞即就死。下事舅姑。逐號哭不止。曜曰:“貞婦也,任之。”自縊而死曜以禮葬之。
許延妻杜氏,不知何許人也。延為益州別駕,為李驤所害。驤欲納杜氏為妻,杜氏號哭守夫屍,罵驤曰:“汝輩逆賊無道,死有先後,寧當久活!我杜家女,豈為賊妻也!”驤怒,遂害之。
虞潭母孫氏,吳郡富春人,孫權族孫女也。初適潭父忠,恭順貞和,甚有婦德。及忠亡,遺孤藐爾,孫氏雖少,誓不改節,躬自撫養,劬勞備至。性聰敏,識鑑過人。潭始自幼童,便訓以忠義,故得聲望允洽,為朝廷所稱。永嘉末,潭為南康太守,值杜彛�鼓媯�手諤種�K鍤廈閭兌員廝樂�澹�闈閆渥什�嶽≌絞浚�端煒私蕁<八站�髀遙�妒筆匚廡耍�旨俳謖骶�K鍤轄渲�唬骸拔嵛胖頁汲魴⒆又�牛�甑鄙嶸�∫澹�鷚暈嶗銜�垡病!比躍》⑵浼屹祝�釧嫣噸�劍�稱淥��帆樢暈��省S謔被嶧�謔吠跏媲滄釉手��交ぃ�鍤嫌治教對唬骸巴醺��矁赫鰨�旰撾�啦唬俊碧都匆宰映��交ぃ�朧嬖手�鮮啤F漵槍��先鞝恕0菸洳�釤�蛉耍�詠鷲倫鄉貳L讀⒀�糜詡遙�醯家韻陸躍桶葳恕O毯湍┳洌��攀�濉3傻矍彩溝跫潰�衷歡ǚ蛉恕�
周顗母李氏,字絡秀,汝南人也。少時在室,顗父浚為安東將軍,時嚐出獵,遇雨,過止絡秀之家。會其家父兄不在,絡秀聞浚至,與一婢於內宰豬羊,具數十人之饌,甚精辦而不聞人聲。浚怪使覘之,獨見一女子甚美,浚因求為妾。其父兄不許,絡秀曰:“門戶殄瘁,何惜一女!若連姻貴族,將來庶有大益矣。”父兄許之。遂生顗及嵩、謨。而顗等既長,絡秀謂之曰:“我屈節為汝家作妾,門戶計耳。汝不與我家為親親者,吾亦何惜餘年!”顗等從命,由此李氏遂得為方雅之族。
中興時,顗等並列顯位。嘗冬至置酒,絡秀舉觴賜三子曰:“吾本渡江,托足無所,不謂爾等並貴,列吾目前,吾復何憂!”高起曰:“恐不如尊旨。伯仁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識暗,好乘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於世。唯阿奴碌碌,當在阿母目下耳。”阿奴,謨小字也。後果如其言。
張茂妻陸氏,吳郡人也。茂為吳郡太守,被沈充所害,陸氏傾家產,率茂部曲為先登以討充。充敗,陸詣闕上書,為茂謝不克之責。詔曰:“茂夫妻忠誠,舉門義烈,宜追贈茂太僕。”
尹虞二女,長沙人也。虞前任始興太守,起兵討杜彛��槳埽���獜|所獲,並有國色,彛��拗�E�唬骸拔腋付����詹荒芪�舾荊�興藍�眩 睆|並害之。
荀崧小女灌,幼有奇節。崧為襄城太守,為杜曾所圍,力弱食盡,欲求救於故吏平南將軍石覽,計無從出。灌時年十三,乃率勇士數千人,逾城突圍夜出。賊追甚急,灌督厲將士,且戰且前,得入魯陽山獲免。自詣覽乞師,又為崧書與南中郎將周訪請援,仍結為兄弟,訪即遣子撫率三千人會石覽俱救崧。賊聞兵至,散走,灌之力也。
五凝之妻謝氏,字道韞,安西將軍奕之女也。聰識有才辯。叔父安嘗問:“《毛詩》何句最佳?”道韞稱:“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安謂有雅人深致。又嘗內集,俄而雪驟下,安曰:“何所似也?”安兄子朗曰:“散鹽空中差可擬。”道韞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安大悅。
初適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