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秘書:“報告方大隊長,東中胡同二號,也就是進衚衕靠左邊第二個門。”
方孟敖向衚衕走去,也就走了幾步,又停下了,回頭望向孫秘書。
孫秘書連忙又走了過去。
方孟敖:“崔副主任回家多久了?”
孫秘書看了一眼表:“一刻鐘吧。”
方孟敖走回車邊,掏出了雪茄,陳長武立刻打燃了火機。
方孟敖吸燃了雪茄:“讓人家洗個澡吃了飯我們再進去問話吧。”
那孫秘書聽他這般說,不禁又看了一眼手錶。
方孟敖:“怎麼?還有誰等著見崔副主任?”
顧維鈞宅邸曾可達住所外。
五人小組每個成員的住所都派有四名警衛,院門階梯邊兩位,通往住所的兩邊路口各站著一位。
一箇中央軍的軍官,就是昨晚開車來接曾可達的那個軍官,帶著四名警衛來了。
路口的警衛、階梯邊的警衛同時行禮。
那軍官:“換崗了。你們回營吃飯吧。”
原來的四名警衛:“是!”放下了手,邁著軍步走了開去。
那軍官使了個眼色,兩個警衛立刻在東西路口站定了。
那軍官這才望向另外兩個警衛:“跟我來吧,長官正在等你們。”
這兩個警衛竟是沿路跟蹤崔中石的那兩個青年特工!
門口是那個軍官在站崗。
客廳頂上一個很大的風扇停在那裡,並沒有開動。
兩個青年特工進去一眼就看見,曾可達正坐在沙發上看材料,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在扇著。
兩個青年特工同時並步行禮:“可達同志,我們來了。”
曾可達抬起了頭,望見兩個人的帽簷下都在流汗:“辛苦了。熱就把風扇開了吧。”
兩個青年特工同時答道:“可達同志,厲行節約,我們不熱。”
曾可達站起來:“也不省這點電。”親自過去開了風扇的開關。
風扇轉了起來,立刻滿室生風!
“坐吧。”曾可達坐回沙發上。
兩個青年特工各端著一把椅子在他對面的茶几前輕輕放下,筆直地坐著。
“說說情況吧。”曾可達收拾好了材料,用一個茶杯蓋壓著,開始專注地聽兩人彙報。
一個青年特工從身上拿出了那一卷《大公報》雙手遞給曾可達:“到德州站的時候上來一個人,給了崔中石這份《大公報》。崔中石從第一版看到了最後一版。我們懷疑這是他們接頭的方式,秘密就在這份報紙上。”
曾可達只瞄了一眼那份報紙的第一個版面,就沒有再看,只問道:“你們研究了嗎?”
另一個青年特工答道:“每個版面都看了,沒有任何字跡,也沒有任何記號。”
曾可達:“那就不要看了。”
一個青年特工:“我們認為,崔中石如果是共黨,共黨組織的指示就一定在這份報紙上。請可達同志斟酌。”
曾可達望向二人:“那我們就一起來斟酌一下吧。”把報紙攤在茶几上。
兩個青年特工站起來,走到曾可達那邊,一起低頭看著報紙。
曾可達望著第一版一篇報道:“看著這篇報道。記住我說的數字,你們按數字記住每個字。”
兩個青年特工睜大了眼,專注地望著那篇報道。
曾可達:“七、十三、十四、二十六、三十二、五十四、五十九、六十。”停住了。
兩個青年對望了一眼,有些明白了。
曾可達:“念出文字吧。”
“是呀。”曾可達感嘆了一句,“不要研究了,一萬年也研究不出結果的。”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
曾可達站了起來,兩個青年特工便自覺地想退出去。
“你們坐。”曾可達走過去接電話,聽了一會兒,“方大隊長有權力去崔中石家,你們不許干涉。關注那個孫秘書的動向就行。”放下了電話。
一個青年特工:“可達同志,正要向您報告,火車到站後有兩輛車開到了站臺上接崔中石。一臺是北平警察局的吉普,一臺是奧斯汀小轎車,像是北平分行的車牌號。方孟韋和徐鐵英的秘書親自接的崔中石。”
曾可達站在那裡,想了想,然後對兩個青年特工:“坐吧。給你們佈置下一步的工作。”
“你找哪位啦?”葉碧玉開了院門,望著眼前這位挺拔的飛行員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