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大了嘴,樂極而泣地道:“蔣老兒,你要是哄我,可就太殘忍了!”
說著抬起了一隻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蔣壽道:“你怎會忽然對我這麼好呢?”
雪山老魔這時微微一笑,他走過來,輕輕地在木尺子肩上拍了拍,嘆道:“你知道,那一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不願你一個人在這裡受罪,傷心!”
木尺子破涕為笑道:“就因為這一點麼?”
蔣壽道:“這八年來,實在說你也是受了苦了,難得有這個機會,我想叫你享享福,略表一下我對你的歉疚!”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果真如此,老友,你還算是有點人性!”
雪山老魔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老實說,我對你的友情還存在,十年之後,我放你出去,我自然不希望你還恨我,罵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木尺子這時幾乎為他套住了,他生平為人忠厚,由於待人太減,耳根極軟,所以吃了不知多少虧,更因此得了一個“老少年”的外號!
這時他聽了蔣壽之言,略一思索,遂發出了一陣笑聲,雙手一齊搭在了蔣壽肩上,道:“老兒,你變得可愛近人了!”
雪山老魔身邊那匹綠毛怪犬,忽然吠了一聲,驀地竄起來,直向著木尺子身上撲來,嚇得他趕忙退後了一步,放下了雙手。
蔣壽一帶手中鏈子,把它拉了回來,怪笑道:“這傢伙對我忠心,它以為你要對我不利呢!”
木尺子這時早已為蔣壽之言迷昏了頭,他憧憬著幾天後的情形,一時眉飛色舞,樂不可支。
雪山老魔目睹如此情形,甚為得計,他很和藹地道:“老朋友,你要答應我,內心無論有什麼不愉快,在那幾天卻要快樂,還要給我圓圓場,可別洩我的底!”
木尺子哈哈笑道:“老朋友,你放心,你對我的好心我還能不知道嗎?那幾天我是淨找你喜歡的說,你說什麼我答應你什麼?怎麼樣?”
蔣壽點了點頭,微笑道:“對了,這樣你才算賞我的面子。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辭了!”
說著拉了一下他的狗,道:“大頭鬼,走!”
那隻大頭狗吱吱叫了幾聲,率先向洞外行去,木尺子眼巴巴地道:“蔣壽,你可要說話算數呀!”
蔣壽怪笑了一聲,道:“你放心,過兩天我親自來給你開鎖,我走了!”
說罷身形一晃,已自無蹤,他輕身功夫,已達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是以蒲天河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走的!
一人一狗離去之後,木尺子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慢慢坐在了稻草堆上,他口中喃喃地道:“天啊……狐皮袍子,緞子鞋……嘻嘻!”
他用兩隻手,拼命地搔著頭,鐵鏈子嘩嘩啦啦直響,蒲天河輕輕走出來,道:“老前輩,我可以走出來了吧?”
木尺子嚇得一怔,猛然回過身子道:“老天爺,我居然把你給忘了!”
蒲天河不由十分感激地道:“謝謝老前輩方才救我,否則在那頭厲犬之下,只怕難免要暴露身形了!”
木尺子笑道:“他那頭畜生,鼻子最是通靈,可是卻有一怕,和我老頭子差不多,我怕艾香,它怕檀香,只要一聞見這種味,它就啥也分辨不出來了!”
蒲天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地道:“老前輩要三思而行,我看蔣壽此人所以如此對待你老人家,其中必然有因!”
木尺子呆了一呆,睜大眼道:“不會吧,他又能騙我什麼呢?”
蒲天河皺眉道:“我雖然不知他居心如何,可是這其中必有詐情,老前輩怎地如此大意,隨便就答應了他?”
木尺子哈哈笑道:“小子,你話說得一點不錯,對於這個老兒,凡事都應小心才好,可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要是居心想害我,我也早就死了!”
蒲天河想了想,此話倒也有理,不過,他總是不明白雪山老魔何以如此做?為什麼要討好木尺子?
他想到眼前木尺子所擁有的財富,那就更懸了,為什麼木尺子會為蔣壽囚禁在此?
更絕的是,木尺子似乎心甘情願地被囚禁在此,所謂的十年之約,又是指些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迷惑,可是自己和這位老人家僅有一面之緣,不便深入探問。
當下只好隱藏在內心,他本想拜木尺子為師,求他一些絕技,經此一鬧,也無心提起。
當時頓了頓,道:“老前輩安歇,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