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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到喀納斯自然保護區的售票處前。喀納斯前天才剛剛開放,今天是週五晚上,新疆各地來的車在售票處前排起了隊。在縣裡我們就瞭解到,社會車輛不得進入景區,一律停在神仙灣的臨時停車場,景區有免費班車,搭載遊客往返停車場和各個景點。

喀納斯門票100,售票處的一個年輕人不知為什麼認定我在說謊,不相信我們是一輛車兩個女人,扒著車門不讓走。真真莫名其妙,我乾脆問他,是不是還想看看後備箱。

很快,我發現更令人生氣的事情還在後面。第一,並不是所有車輛都不得進入景區,事實上景區裡車滿為患,大多數掛著烏魯木齊的牌子,像我們這樣沒關係的人,才進停車場呢。第二,景區的班車也不像他們說得那樣點到點服務,哪怕你帶再多行李,司機也會把你扔在路邊。第三,夜色下的喀納斯,我們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不是沒有床位,而是太多了,喀納斯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饅頭鋪,到處都是密密麻麻 的白色氈房子,到處都是拉客的人。記憶中圖瓦人的小木屋和他們舒適的大木床,永遠失去了。

我一刻也不願在這裡停留,寧願出去找個地方露營。然而此時已近半夜,紅姐對兩天前露營時的寒冷心有餘悸,我們只好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店家生怕我們12個小時後不退房,烏魯木齊的旅行社,明天中午就要帶著大隊人馬來了。那一夜我忿忿然輾轉難眠,想不到自己千里萬里趕來,竟然只為在此丟100塊錢;想不到美麗的喀納斯,僅僅五年已經被保護得成為徹頭徹尾的“批發市場”,成為三教九流淘金的樂園。

第二天一早,紅姐坐專線車去觀雨亭看喀納斯湖,我則拖了大包小包等2路車(帶這麼多行李原本為了能多住兩天)。景區內有兩路免費班車,1路通往停車場,用得是考斯特,2路只在景區內轉,是三菱或者日野的大客車。這天早上,掛著“人類淨土001”牌號的2路車噴著濃煙緩緩而來,嗆得我用衣服矇住頭。保護區管委會不讓社會車輛進入,美其名曰為了防止尾氣汙染保護環境,殊不知我的花小派,就是在山裡轉半年,也沒有“人類淨土001”這一口氣來得“功效卓著”。

咳!中國能有幾個喀納斯,經得起這麼保護。

離神仙灣停車場不遠,有一處臨河的大草坡,可以開車下去。在我看來,這裡是喀納斯最後的淨土。等紅姐的時候,我就泊車在此,人躲到樹林中,抱著電腦下載GPS上的航跡,看遠處哈薩克氈房炊煙裊裊,聽近處兩匹馬兒的嘶鳴和懸崖下喀納斯河的跌宕,再煮一碗雞蛋麵,算是浮生半日之閒。也只有如此,懊悔才不那麼強烈。儘管,我始終認為自己在此丟了100塊錢。

喀納斯,中國的西北邊境線上的一處盛景,已經不再適合自駕車旅行者。除非你做好準備,僅僅到此一遊。距喀納斯不遠,還有一處圖瓦人的村莊,禾木,也準備開發了。可惜到禾木正在修路,花小派走不了。可能我永遠不會再來這裡了,可能要到邊境線那邊的俄羅斯圖瓦自治共和國,才能品味圖瓦的原汁原味。

我們在第二天凌晨2點趕回烏魯木齊。12小時候,我獨自駕車踏上返京旅程。6月25日,北京雙解除的第二個晚上,我回到了自己的城市,結束了歷時11個月、行程7萬多公里、遍及大陸31個省市自治區的“走遍中國”的旅行。

廖佳走遍中國 西藏三十四天 跨越唐古拉

2003年初夏的西藏,對我的花小派來說,是進來難出去也難。西藏今年計劃投入的公路建設資金是17個億,其中就有承接上年、大修青藏公路的專案。這樣,原本全是柏油公路的青藏線,在很大程度上成為一條“便道”。老實說,經過色季拉山一役,僅“修路”兩個字就足以令我高原反映。不過青藏線畢竟不同於川藏路,地勢平緩得多。身體痊癒後,鬥志日漸激昂起來,對便道的恐懼漸淡。

拉薩協合修理廠的師父們曾經說過,花小派不是開壞的而是壓壞的。如今又有紅姐和她的行李加盟,想安全出藏,首要工作就是輕車簡行。我們只留下一小部分食品,必要的裝備、藥品、衣物等,其餘送人或寄回北京。紅姐不情願把八角街採購的成果寄回去,建議我先處理了車裡兩件又沉又無用的東西——備用電瓶和冰箱。這可不行,且不說這冰箱和我征戰歐亞屢立奇功不能拋棄,單是它可達零下15度的製冷功能,就是我們幾天後在高溫下穿越連綿荒漠的倚靠。

6月4日一早,我們離開拉薩,計劃在那木錯之後抵那曲過夜。寄存在酒店的行李係數搬出,精心碼放後再塞進鼓鼓的氧氣袋,後視鏡當即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