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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滿腹甘美且悵然若失,卻也覺得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此。

不知過了多久,無雙睜開眼來,便看見落琴的臉,彷彿做了一場夢,忽明忽暗,一重光亮,一重暗色。

瞬間想起什麼,抬頭看去,陽光透過一個一個小孔,密密而下,耳邊隱約有鳥叫蟲鳴的聲音,心中大喜,側目看著那斗室,四周圍壁,中間有一案座,供奉著一尊牌位,透過光斑,隱約可見寫著幾個大字。

“吾父戚不凡之位”

果品供奉,早已殘毀,香火多年不增,沒想到他們連番際遇,竟然闖到人家供神位之所在。

“戚不凡”他隱約想起一樁舊事,《遊祈散記》有載,戚不凡原是回祈人士,是赫赫有名的日穹老人,武功卓絕,深入簡出,沒想到他的牌位竟然在此處,與上頭竹舍的主人究竟有何關聯?莫非那男子就是戚不凡,但為什麼又寫著吾父之位。

懷中的人動了動,驚醒過來,見他二人交纏擁抱,心中一窘,雖不通男女之事,然年華漸長,朦朧之中歡喜也有,羞澀也有,輕輕地掙了開來。

無雙不敢相看,別過臉去,空氣微甜,氣氛尷尬。落琴舒展了身子,不免看到牌位上的字,有點吃驚,不由柔聲問道

“戚不凡,是誰?”

老僧

“戚不凡是成名已久的日穹老人,回祁人士,當年西莫與楚國大戰,成王爺兵臨城下,西莫苦無應對之策,才派出謀士,前往回祁,遊說回祁王合縱抗楚,楚國如此之強,那回祁王自然不肯答應。”無雙說起往事,思慮漸深。

“那與這戚不凡有何關係?”落琴不得要領。

“戚不凡身在日穹山,為一派掌門,卻也是回祁王族,受皇室世代雨露之恩,聽聞西莫謀士之事,便上請回祁王,言明三國分立,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本就德高望重,回祁王敬重三分,也因他說的言之有理,回祁王應允,派出大軍援救西莫之危。”

“那後來呢?”落琴跟著問。

“戚不凡親率大軍,揮師前往西莫,席下一干弟子,均是先鋒,成王兵勇雖勝,只有一身硬朗而已,哪比得武林人士,百萬軍中游刃有餘,成王立時寫書,至中原武林盟主夏止儒之手,要他前來商議大事,可那夏止儒卻不答應。”

“換了是我,也不會答應,成王做的是侵略殺伐之事,並不是拯救天下蒼生。”落琴撇了撇嘴,善惡在心中自然有一番看法。

無雙點了點頭,彷彿被舊事所擾,唇角微動“和你說的一般,夏止儒不肯答應,並言武林中人不理朝廷大事,若應允了出征之事,那又與朝廷軍士有何分別。”

“好,那夏止儒到也是個真真明理之人,大丈夫,大豪傑。”落琴讚歎道。

“大英雄,大豪傑,可不得善終,今日不說他,只說那戚不凡,節節勝利,所向無敵,要不是突然暴死,那今日西莫也不會亡國。”

“他死了”落琴不免有些惋惜,看那牌位周正,還以為這位前輩是壽終正寢,卻不料死於軍中。

“是,死於軍中,無疾而終。”聽無雙言罷,落琴心中漾起濃濃的遺憾和不捨,只嘆氣說“原來在竹舍的前輩,是戚不凡的後人。”

無雙一邊與她說話,一邊站起身來,向上望去,那壁雖高,卻佈滿了星羅密佈的孔,昨日無月,這才感覺漆黑,到了白天,光自然可從一個又一個的孔中透落。

他輕敲四壁,沉沉厚厚的,斷然沒有玄機可循,不免一嘆,莫非還是出不去?思及竹舍雖然隔世,卻有食有書,可此處,除了這方牌位,便什麼都沒有了。

說起牌位,無雙心中一動,四方斗室,自有供奉,絕對不會進得來,出不去,這牌位是這裡唯一的物件,想到這裡他便走上前去,低語道”前輩,失禮了。”

用雙手按住牌位,四下轉動,渾然不動,上下動之,還是沉物,難道自己錯了,竟然不是這樣。

落琴見無雙此舉,知他意思,雖然急著要出去,但是心中不忍,終究是冒犯了前輩高人,便跪下身子,深深作了個揖念道:“前輩莫怪,但願前輩地下有知,給我師徒二人指點明路,讓我們好出得谷去,大恩大德,落琴沒齒不忘。”隨手拿起案邊的香,直直的插入焚爐之上。

突地一聲巨響,壁門重重開啟,光亮陡增,一條臺階赫然而出,顯現在二人面前。

落琴大喜,見無雙也面上含笑著說“原來如此,只有上了香燭供奉,主人家方可讓你出去。”

二人歡喜之餘,驚歎這心思之妙,若有奸佞之人誤闖,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