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也不閒著,將她全身翻了個遍,摸到前胸處臉色微微一變,倒也不說破,從暗袋處摸到那枚玉佩,輕“咦”了一聲,出手便是一個耳光,只打得落琴頭暈眼花。
“哪裡偷來的?”
“這是所託之人的信物,不是偷的。”平白無故遭人一打,還是一個比三言兩語還小的女童,心中委屈卻也不得不說。
“他怎麼了”女童緊聲問。
落琴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雨桐,冷臨風開始說來,她並沒有細問,到了春風館還以為雨桐是個風姿綽約的少女,哪裡想到竟然是一個女童。
“他性命垂危,如果不救,怕不好了。”終於找到要找之人,心中一鬆,這一番言語說來,倒是真為冷臨風著急揪心。
雨桐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拉她手來,已躍門而出“死丫頭,還不快帶路,要是我師弟有什麼閃失,我便要你陪葬。
“你師弟”落琴心中驚訝,但是緊跟著腳步不停,那冷臨風看來已近二十,可她不過堪堪十歲光景,她竟然是他的師姐。
“他在何處?”落琴不敢不答“在城郊山神廟”
別看她年華雖小可輕功極好,落琴也不敢丟,提氣緊跟,無雙所教除了實用之外,還多加了一些虛招,女子走來如飛渡凌波,姿態雖妙,卻遠沒有那雨桐行走的實用。
她瞧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花拳繡腿。”
落琴一時氣結,諷刺她武功不濟,自然就是諷刺無雙,再說無雙雖不曾教她武功,但是輕功還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今天遭受這番打擊,倒也拿這個雨桐毫無辦法。
她們二人,一番奔走,不覺已來到山神廟之處,夜風撩撩,星月淡淡,心頭一鬆,若是冷臨風能夠得救,她縱是被這女童諷刺打罵那又如何。
溪澗邊多了一個黑影,看來是毛色極好的黑馬,與夜融為了一體,落琴猛然想起什麼急步搶入廟中,那個持弓之人?絕倫面具?冷臨風呢?
廟中果然無人,先前置放好的蘆葦散亂滿地,必是經過一番打鬥,血痕累累,她心中一酸淚竟要奪眶而出,冷臨風難道死了?那個面具男子究竟何處?
雨桐謹慎,奔出去看那黑馬,沉弓在鞍還有殘箭半筒,它搖晃馬鬃,閒閒吃著夜草。
落琴正要察看一二,突的又一個耳光扇過來,那雨桐怒目而視“你這個死丫頭,追他的人竟然是玄天宗門人,你為何讓他一人獨處?”
落琴辯無可辯,臉面火辣辣的疼,此時牽掛冷臨風之情超過自身的委屈,不甘。也不理她,獨身一人往叢林而去,只望僥倖還能尋到。
月光下,背影闊闊長身偉岸,面具之美比月光更華,他身後的長劍已然出鞘,持在手上冷冷的看著落琴說“你來晚了。”
落琴一傷,痛意氾濫,這個男子苦苦相逼,周身的殺意,她好恨,自己只會輕功,招式全無。
正要迎上前去,身後嬌聲一起奪步而出,朝慎青成攻去,是雨桐。
青成仍不出劍,伸足一踢,橫臂一上,劍鞘直拍雨桐的面門,她勝在身形嬌小,低頭避過,拔下頭上銀鏨,往青成下盤刺去。
青成隨步而上只一踢,銀鏨往上一送,在月光下煥發銀光,兩人四手躍步去奪,暗中帶力只輕輕一拍,落琴卻見銀鏨竟直直往自己的雙目刺來……
美人
白影一過廣袖急揮,輕揚起一片香風,那自然的,淡蘊的,沁入心脾。落琴睜開了雙目,月光下銀鏨直插入土,鑲綴微微的點動。
她還活著,而救她性命的確是個美人,清爽涓秀,宜濃宜淡。微微嘆氣一臉愁容,正視著青成俯身行禮“見過少主。”
惑於她舉手投足無不恰到好處,乃上天眷顧之神奇,眼睛離不開分毫。可那青成卻看都不看一眼。
“秀水堂辦事不力,連個環月山莊的人都看不住,枉你身為堂主還敢出來見我。”
“屬下失責,甘願去宗主處受罰。”口氣雖淡也頗忌憚,但終究是一堂之主,捎帶著幾分倔強,也盡融化在與身俱來的孱弱中。
聽得分明,他們對答之間,透露著冷臨風不在他們手中,若是如此他便有生還的希望,一時不顧竟奔至青成面前說“他還活著,你沒殺了他。”
她似極喜,淚一半笑一半,緊緊地看著面具下那沉深似海的眸子,
青成心頭微變,他成名已來,因行事對人從來嚴苛,無人敢這般直直的看著他,可她卻豪無懼意?心中湧起厭煩,也不作答,越過她而去。
“你回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