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客氣地答話,“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說話間,陳宏面如土色地帶著趙月離開。
等到大門被關上後,陳秀的臉上頓時露出疲憊之色,蘇容連忙上前扶住,又小心翼翼地給她渡了些靈氣。
陳秀的臉色這才變得好了些。
她帶著蘇容坐到邊上的沙發上,溫和地開口道,“方才我已經與你舅舅談過了,以後兩家就做個普通親戚,逢年過節的來往走動一下。”
思前想後,陳秀還是覺得自己得告訴女兒。
蘇容:……
她瞧著陳秀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吃驚道,“媽?”
看陳秀這做派似乎是知道了舅媽的那副嘴臉,可她沒有和對方說啊!蘇容這下更是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陳秀,見她沒有發病的跡象,心中鬆了一口氣。
蘇容眼睛瞪的渾圓,陳秀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表情了,她笑道,“你當媽是眼瞎嗎?”
“而且你舅媽什麼德行,相處了那麼久我會不清楚?以前是覺得沒必要計較。”
“和你舅媽那混人說沒有用,還是得和你舅舅說,他再不濟,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蘇容瞧著陳秀的模樣,心中有些懊惱,早知道她媽這麼能抗,剛剛說什麼也要懟的趙月灰溜溜地離開啊。
哪裡需要用得著這麼迂迴的方法。
也是,要是陳秀嬌滴滴的,連點心理承受能力也沒有,當初位高權重的便宜爹怎麼會看上這麼一朵菟絲花呢。
果然關心則亂。
蘇容連忙拍馬屁,“媽果然睿智的很啊,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陳秀忍不住又笑了,只覺得女兒在身邊就身心舒坦,“行了,你舅舅那邊沒必要分出心思去管,你舅媽遲早有一天能把自己作死。媽累了,準備回房休息,你也早點睡。”
蘇容點頭,把陳秀送回臥室。
廚房裡的周姨正在吃飯,因著蘇容的照顧,除了鱸魚,每道菜上桌前,都分出了一些,她見到蘇容到了廚房,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還有什麼事情嗎?”
蘇容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周姨說,如果以後可以,我願意多開一點工資,你就單獨到我家來。”
周姨的臉上有些泛紅,她也不知道自己出去接活幹是怎麼被蘇容知道的。
不過瞧見對方渾身散發的善意,她也沒有推辭,一臉感激道,“謝謝。”
她的確缺錢。
夜色昏暗。
趙月與陳宏並排走在小區的道路上,前者扯著陳宏的袖子,埋怨道,“真是白花了我這麼多錢,到頭來連一個子都沒有借到。”
“砸那麼多錢進去投資,也不怕虧本?說是市長夫人,萬一哪天市長倒了呢。你看前任市長不就倒得這麼快!”
話越說越酸。
陳宏陡然間停住腳步,他低頭看向趙月,面無表情道,“我警告你,你要是還打著問我妹妹借錢的心思,那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趙月臉一怔,撒起潑來,“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這都是為了誰啊?要不是為了你們父子倆,我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
“你說離婚,行,那我們明天就去離。”
最後一句話直接破了音。
瞧著路上走過的行人,陳宏覺得有些難堪,突然間他的心也累了,“那明天就去吧,家裡的房子都留給你,兒子也暫時跟著你,等離完了婚,我就搬出去住。”
“每個月該有的撫養費一分都不會少給。”
想到陳秀最後那個輕嘲的眼神,陳宏就覺得渾身不對勁,這些年他的確欠了他妹妹許多。
趙月徹底傻眼,一時之間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就瞧見平時老實巴交的男人轉頭就走。
“我不離我不離,你這個挨千刀的,要遭雷劈啊,都說糟糠之妻不可休,你現在居然要跟我離婚?”
陳宏頭也不回。
趙月連忙追上去,“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陳宏被拽的走不動路,惱道,“不和你離婚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天天就惦記別人的,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斤兩?”
“為了我?為了兒子,你這話可說得真好聽。把兒子教成那副虛榮的樣子,你就能了。”
趙月見對方完全在氣頭上,又不敢硬碰硬,服軟道,“那我不借了,我不向她們借錢不就完了嗎?就這麼大點事情還要扯著離婚?兒子都這麼大了,這不是他難堪嗎?”
陳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