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傳出步驚雲的死訊,可謂極不合時。
一旦給武林中人知道雄霸失去了最大助力,等如給人知道他斷了一條右臂。
尤其此事若給無雙城主獨孤一方知悉的話,恐防結盟一事有變。
更甚者,其他門派或會乘其一時勢亂,群起而攻
那就非常不妙!
此事確實令天下會亂了一陣子,不過很快便被雄霸操控大局,把一眾門下不安的情緒安定下來。
“愚不可及!”
正是雄霸這種絕情梟雄,對不惜捨身救人的步驚雲,在心中暗暗所下的結論!
花兒不香,月兒不停,人也不再開懷。
今夜,是一個黯然而不銷魂的夜。
聶風坐在馬糟畔的小廬門外,已然坐了一個時辰。
他一直都沒有動,儼如一個木雕的娃娃。
因為,他心裡正在不斷掙扎
他應否去幹革命一件不應該幹、卻又義不容辭的事?
斷浪並沒有陪他一起呆坐,他回來後便要不停地洗馬,這是他的職責,縱使遇上不如意的事,他還是要被逼如常地生活、工作下去。
然而此際他也把馬兒們打理好了,他緩緩步至聶風身邊,輕搭他的肩膀,道:“風,你在回程時已這樣的想了好幾天,如今又是如此的想,你究竟在想什麼?你仍在想步驚雲嗎?”
聶風垂首不語。
斷浪又道:“步驚雲雖為救我們及那群小童而死,令我對他亦大大改觀。不過,風,他真的已經死了,我們卻仍活著,決不能一生都在想他,蹉跎歲月呀!”
他此番實屬肺腑之言,自那事以後,斷浪也是衷心的佩服步驚雲。
聶風幽幽的道:“雲師兄我一生都不會忘記,只是我在想著另一些人。”
“什麼人?”
“那些災民!”聶風道:“那些災民仍在受著飢寒與瘟疫交逼,還有依舊留在樂山的災民,我想合共也有十多萬人吧?”
想到至少有十多萬人流離失所,想到那些孩子餓死。病死的屍體,聶風只感到心頭惴惴難安。
斷浪答:“空想並不切實際,我們根本幫不了他們!”
聶風悒悒而道:“不!是有法子的!只要我”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他霍然看見了一個人正朝小廬步來。
是孔慈!
只見她正滿臉死氣沉沉的步近二人。
聶風並不感到意外,他算準了她在知悉步驚雲的死訊後,必會前來找他們的。
但他卻未料到孔慈甫一見他,劈頭所說的竟是一名莫名其妙的話。
她呆呆的道:“我偷看了。”
偷看?
她究竟偷看了什麼?會令她有如此死氣沉沉。靜得可怕的表情?
聶風正欲相問,孔慈已把一張字條遞了給他;他還未開啟一看,孔慈已悽然道:
�